其實酒店是有專車,打電話給工作人員,車就來了。
林浩陽拿起車鑰匙,往外麵走,拉開門蹙了下眉,道,“走吧。”
“把雨傘拿上。”林希保持著麵上的微笑叮囑林浩陽,心裏隻想吐槽,這群男人們怎麽那麽蠢?個個都不體貼。外麵下著雨,竟然就這麽出去了。
時瑄是工作人員接進來,她沒帶傘也不知道出去的路,林希的建議非常好,她朝林希點了下頭,“謝謝。”
轉身出門。
林希又坐回去。
蔣霖嶼看桌子上的麵已經沒有吃的可能了,坨成了一塊,打開冰箱從裏麵取出一瓶水擰開灌了一大口。他靠在吧台上,注視著客廳裏的林希。林希把電腦移到了工作台,工作台在落地窗前。
她工作的樣子很美,在她擅長的領域閃閃發光。
看了五分鍾,敲門聲響,蔣霖嶼起身過去開門。工作人員抱著巨大的棉花糖機進門,說道,“放哪裏?”
“餐桌上。”
“說明書在下麵,原材料都在這裏。”棉花糖機是酒店兒童區的用品,蔣霖嶼蛋糕失敗後就開始打上棉花糖機主意,“有危險會自動終止,不會著火,有什麽問題一定及時跟我們打電話溝通,實在不行我們工作人員可以幫您完成。”
最後服務員補充,“真著火了先用滅火器,自動噴淋滅火就不會啟動。”
林希把下周的工作全部處理完,活動手腕,抬眼看到蔣霖嶼站在吧台前繞棉花糖。滿屋子都是棉花糖的味道,林浩陽還沒有回來。
林希開始懷疑蔣霖嶼是不是故意把時瑄叫過來,好把林浩陽引出去。
林希十六歲才見到棉花糖,那時候爺爺送她去縣城高中報道,門口有個推三輪車賣棉花糖的人。一塊錢一個,五顏六色,雲朵一樣非常漂亮,很多人過去買。
焦糖的香氣甜絲絲的洋溢在空氣中,林希看了很久,始終沒勇氣走過去。爺爺不會給她買,她也吃不起一個棉花糖。她去學校報道填資料,拿被子到宿舍。
全部整好後下樓看到正挨著宿舍找人的爺爺,手裏拿著化了一半的棉花糖。已經沒了最開始的蓬鬆柔軟,焦糖化了,黑黑的黏在枯萎的棉花糖上。
別人家孩子都有,想給你買一個。
爺爺記憶力不好,下樓就忘記了她住哪個房間,再上來就找不到門了。
林希的童年生活很貧瘠,沒有零食沒有玩具。她成年後有錢了也很少吃零食,她沒辦法像別人那樣輕鬆肆意的活著,少年時的貧窮困頓是心裏永遠的刺。
蔣霖嶼是第二個給她買零食的人,隻是蔣霖嶼那種買零食的方式,林希懷疑他是在打壓自己的愛好,讓林希無欲無求。
蔣霖嶼知道她喜歡吃巧克力後,把全世界的巧克力都搜集來,堆到她麵前,林希吃到懷疑人生。蔣霖嶼甚至搞過全巧克力宴,那簡直是林希的噩夢。有一段時間,隻要跟蔣霖嶼同桌吃飯,桌子上一定有巧克力味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