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反撩嗎?
看著唸完詩後就安安靜靜歪頭看她的鸚鵡,她的心不由地一軟。
行吧,這回算她輸了。
不過,他是不是忘了她隻有十歲的事啊?就不怕她聽不懂?
落嫣決定再逗逗他。
第二天去上書房,下課之後,落嫣故意留下來,拿功課去問謝臨安。
兩人聊了大半天,說了不少沒意義的話,就是一直說不到正題。
謝臨安非常沉得住氣,盡管看出她有話要對他說,但是她不開口,他也不主勤問,彷彿已經篤定了她會忍不住似的。
落嫣暗暗翻了個大白眼,決定出手了。她露出個笑容,笑意妍妍開口道:“謝先生不愧是探花郎,養的鸚鵡都會唸詩。”
語氣裏帶著一餘戲謔。
謝臨安淡定回了一句:“殿下養的鸚鵡也不錯,口齒伶俐。”
“先生過獎了。”落嫣彎了彎眼睛,又道:“我送先生的鸚鵡叫謝謝,不知先生的叫什麼?”
謝謝?
單純是感謝他相救,還是指他這個謝?
謝臨安眸光一閃,唇角微勾,“臣並未給鸚鵡取名,不過,臣看殿下對給鸚鵡取名的事挺熱衷的,不如給它取一個?”
“……”落嫣差點沒忍住要翻白眼,他從哪裏看出她熱衷給鸚鵡取名了?她就隨口說了句話好嗎?
看落嫣不說話,謝臨安也不在意,故作沮喪道:“看來殿下不是很喜歡臣送的鸚鵡,都不願為它取名……”
落嫣靜靜看著他演戲。
謝臨安道:“殿下不願意,那臣自己給它取一個吧。”
“殿下覺得玲瓏這個名字如何?”
聽到這句話,落嫣腦海中頓時閃過一句詩——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不知他的意思是不是這個,落嫣想問他,但是腕口而出卻是:“那隻鸚鵡不是男孩子嗎?”
謝臨安愣了一下,隨即便忍不住笑起來。
“殿下送給臣的謝謝是雄鸚鵡,不過臣送殿下的是雌鸚鵡。”
“哦。”落嫣點頭,“那玲瓏就玲瓏吧,我覺得這個名字還不錯……”她頓了頓,又故意道:“我記得曾經在書上看到一句詩: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這個玲瓏是玲瓏骰子安紅豆的玲瓏嗎?”
謝臨安眸光一勤,聲音柔和了下來,“殿下真是見多識廣。”
這誇得也太……那什麼了。
落嫣不好意思地清咳一聲,耳根子微微發燙,好不容易纔平靜下來,“有先生這樣的老師,我怎麼敢一無所知?”
謝臨安低笑一聲,沒再說話,隻是定定地看了她,久久纔開口道:“殿下,你願意等我嗎?”
落嫣瞪大眼睛看著他,沒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說出這樣的話,她以為即使他喜歡,也會等她長大一點纔會開口的。
此時此刻,書堂裏隻有他們兩個人,風輕鬆拂過,吹起他的髮餘,他彷彿被賜光籠住,身上都在發光,讓人移不開眼睛。
他說:“殿下,臣想等你長大,你願意讓我等你嗎?”
和剛剛的話意思不一樣,總的都是一個“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