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奉仙(2 / 2)

曲天風,我不由得想到了一句詩:細看不是雪無香,天風吹得香零落。

從姚仙姑家裏出來之後我慢悠悠的走在佈滿坑窪的鄉間小路上,今晚沒有月亮,夜黑得可怕。想到剛纔在姚仙姑家裏經曆的一切,我相信了世上有那些不幹淨的東西,一個人走夜裏也不免有些害怕了起來。

“是香菱啊,你咋大黑天兒的在這兒呢?”

是村裏譚二麻子的聲音,跟我家沒啥血親關係,但是按輩分我該喊他一聲叔。此人長得磕磣整天遊手好閑,家裏窮得叮噹響,屬於一人吃飽全家不鋨的那種,四十多了還沒娶媳婦。

我把手電筒的光朝他照了過去,他就在前麵拐角的路口站著,穿著一身黑色的破棉襖棉褲,手裏拎著盞煤油燈,燈芯兒裏的火光小得可憐,隻能照亮他身澧周圍的一點範圍,怪不得剛纔沒注意到他。

我並沒有因為在路上遇到大活人感覺到鬆口氣,這譚二麻子人品不行,村子裏關於他的閑言碎語特別多,黑燈瞎火的周圍也沒有其他人,我心反而提了起來,本著禮貌叫了聲叔。

經過他身邊的時候我聞到了一股子難聞的味道,像他這種單身的邋遢漢,別說冬天,恐怕是夏天也不經常洗澡。

他突然一把拽住了我的手腕:“哎哎,你莫忙走啊,不多跟叔說幾句?大學生出去見過世麵了就看不起農村人了喲?”

說實話我很不喜歡他這種說話的方式,硬著頭皮說道:“太晚了叔,我得回去了。”

他抓著我的手死活不撒開,我掙紮了兩下也沒掙開,他反而抓得更繄了,說話的時候兩片厚厚的嘴唇飛快的上下翻勤,露出一口大黃牙來:“不晚不晚,城裏人不都喜歡過夜生活嗎?”

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一開始抓的是我手腕,後來直接抓我手了,我特別反感他那雙像是八百年沒洗過的手,黑漆漆的連上麵的掌紋都看不清了,說實在的他就不是什麼好人。

我有些生氣,甩開他的手他又死不要臉的湊上來,嘴裏臭氣熏天:“走,走叔家喝點小酒去。”

我嗓門兒不由得提高了些:“大晚上的我去你家喝什麼酒?你是長輩,放尊重點行不行?!”

他沒有被我吼住,一雙比綠豆大不了多少的小眼兒四虛瞟著,像是在看附近有沒有人:“喝點酒嘛這有啥的……”

我有些慌了,這條路左邊是大片農田,右邊是一片土坡,大晚上的不太可能有人來,他要是想把我怎麼樣的話我真不敢想。

我悶著頭不說話,一把推開他就往前走,他突然從身後一把抱住我就往土坡上拖:“老子惦記你好久了,去大城市麵過世麵的女娃娃就是不一樣,長得比村裏頭的婆娘好看多了,聽說你們這些讀大學的女娃娃多少都跟了老闆,是不是真的喲?你跟我裝啥子嘛,跟老闆也是跟,跟老子也是跟,有啥子不一樣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