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我睡不著,躺在床上無聊的刷著手機,一個陌生號碼突然發來了一條資訊:“新年快樂。”
我接手過的老闆都是打了備註的,這個號碼我從來沒見過,正好無聊,我就回了資訊問他是誰,過了十分鍾對方纔又回覆:“你不認識我,但我認識你,好好過年,年後我們就認識了。”
大半夜的,真是神經兮兮的,我心裏一邊吐槽一邊打字回覆:別在大半夜別人都在睡覺的時候弄得神神秘秘的嚇唬人好嗎?我並不想認識你。
反正我心情不好,誰撞槍口誰倒黴。
對方又回覆了一條:難道你們南方人不守睡嗎?
‘守睡’是我們那邊大年三十晚上的習俗,就是必須開滿家裏所有的燈,直到第二天早上,而且要比平時都睡得晚,小時候我硬抗到晚上十二點之後才睡覺,那樣就能拿到爺爺奶奶給的紅包,是守睡錢,不是指昏歲錢,兩碼事,雖然我也不知道守睡的由來是什麼,反正小時候大年三十的晚上就是這麼過來的。
這傢夥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他連我是哪裏的人都知道,我不敢想他對我到底瞭解多少,這樣被人盯上的感覺真不好。我決定打電話過去問清楚的時候卻被掛斷了,再打就關機了。
我把手機丟到一邊,心裏有些鬱悶,恨不得到手機那頭看看對方究竟是誰,人的好奇心是能重到很極端的地步的,也很容易被勾起來。
後半夜長蟲回來了,我都以為他又被他娘給扣住了,我撲上去抱住他,他身上的清香被一股酒味覆蓋了,看來是喝了不少:“你怎麼喝這麼多酒啊?”
長蟲有些醉醺醺的:“沒法子啊……他們都喝,不做陪不好……”
他指的‘他們’應該是他家裏人,畢竟是一大家子呢,雖然不能全到位。
我半開玩笑的說道:“還以為你又要被你娘關起來呢。”
他衝我傻樂:“你都不知道,她突然轉性了似的,就為打我一巴掌那事兒還跟我道歉,完了就是訴說她這些年不容易,誰容易啊?她的不易又不是我造成的,一方麵是我爹,一方麵是她自己,我懷疑……她在以退為進。不管怎麼著吧,隻要她不阻礙我們在一起就成……對了,我娘讓你明日跟我一同回去吃飯,你看去是不去?不去也就罷了。”
我想了想說道:“去啊,怎麼不去?沒準兒她真的轉性了呢?”
長蟲擺擺手說道:“沒那麼簡單,她那人……腦子裏點子多得很……”
我說道:“得去,既然她都開口了,當然得去,行了,你喝成這樣就別折騰了,趕繄睡覺,我也困了。”
他鼻子跟狗一樣在我身上蹭蹭的聞:“你去哪兒了?怎麼這麼重的噲氣……?”
我怕他知道納蘭淳帶我去噲間的事兒發火,就撒了個謊:“你喝多了吧?納蘭淳是鬼,我跟他坐一塊兒聊了會兒天,有噲氣不挺正常?”
好在長蟲也沒懷疑,摟著我往床上一躺,手腳開始不老實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