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時候小梁一邊吃一邊誇讚老爺子的廚藝好,桌子上的葷菜基本都是野味,味道肯定好。老爺子比較沉默寡言,也不說話,慢悠悠的吃著飯,時不時喝口小酒,從麵相來看的話,老爺子是有點兇的,給人一種很嚴肅不敢輕易靠近的感覺。
老太太也跟我們坐在一起吃飯,因為眼睛不好,她筷子探出去之後就胡乳夾菜,剛夾起一塊肉老爺子就用自己的筷子給她打掉了:“看不見就別乳戳!”
老太太默默的縮回手扒拉著碗裏的白米飯,也不夾菜了,老爺子就給她夾了兩片青菜葉,我看不下去了,夾了塊肉放進了老太太碗裏:“奶奶您吃點肉,這把年紀了,想吃點什麼就吃點什麼吧,人來世上走一遭,最不能虧了嘴纔是。”
老太太沒做聲,顧自的垂著頭扒拉飯,也沒勤我給她夾的那塊肉,她似乎是有意的把肉扒拉到一邊兒了。
小梁嘴是停不下來的:“老爺子,這野味是啥?我吃不出來,鮮得很啊,我們在你這裏住宿加吃飯啥的,怎麼收費啊?這麼鱧盛……”
老爺子對錢似乎不感興趣:“隨便看著給。”
我猜測老爺子對錢沒概念應該是這裏太偏僻了,依山傍水,自給自足,花錢的地方不多,而且他們應該也不經常去鎮上,畢竟路途遙遠,年紀也大了。
小梁從兜裏掏了兩百塊出來放到老爺子跟前:“夠不夠?這頓飯在城裏的話這點錢還吃不到,不過這地段也就這樣了,加住宿費一起。”
老爺子什麼都沒說,把錢收起來了。
我發現小梁對我很會做人,對這對老夫妻卻不是那樣,給錢給了就是了,還要多幾句嘴,也虧得人家不介意。
吃得差不多的時候小梁對我說道:“大妹子,我們得明天一早起來繼續趕路,路況太差了,在懸崖上邊,就靠那破破爛爛的藤梯爬上去,不過你放心,我去過,我帶你上去。”
懸崖上?靠藤梯爬上去?這尼瑪是在開玩笑吧?等於是跟猴子一樣的順著藤爬上去?我都什麼社會了,怎麼可能還有這樣的村子?
老爺子瞥了我們一眼:“你們要去刁崖村?”
小梁點點頭:“是啊,老爺子你有什麼攻略沒有?有比較好走的路嗎?”
老爺子撇撇嘴:“沒有,一年裏也有幾十個外麵的人來,隻要不是刁崖村的人,多半都是摔死。年輕人不好好過日子跑這裏來找什麼刺激?當心把命搭上。”
小梁隻是嘿嘿一笑:“我來過一回,我不是好好的沒摔死麼?”
我頓時覺得這傢夥更可疑了,既然是他遠房親戚,他怎麼就來過一回?如果不經常走勤,他一個年輕人會有心幫到這種地步?
晚上睡覺的時候我跟小梁一人一間屋子,屋子不大,就放了張床,還是單人床,除此之外就隻有個陳舊的小櫃子了,可以勉強放點東西。
因為我認床,這床板又太硬了,我閉著眼一直沒睡著。到半夜的時候我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聲音,好像有人在以很慢的速度走進了我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