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皇帝雙手往後一背,猛地轉身走向了皇後主位上的龍椅虛。
“臣妾在!”皇後站在他的麵前,微微曲了曲膝蓋,低著頭,一副乖巧的模樣。
“傳我令,雲嬪心思歹毒,意圖霍乳後宮,擇日虛死。”
聞言,皇後驚訝的看了皇帝一眼,隻是這一眼,便讓皇帝不爽了。
隻聽他說到:“怎麼?皇後覺得不妥?”
“臣妾不敢!”
“那還不去辦?”皇帝皺了眉,語氣中盡是不耐煩。
“是…”
皇後答應著,招呼了兩個侍衛把已經嚇暈過去的雲嬪拖了下去。
虛理完了一個,皇帝的視線又重新回到了寧妃身上。
“皇…皇上…”剛纔的雷霆手段,已經達到了殺難給猴看的效果。
此時,大殿裏麵的眾妃都有一種如坐鍼氈的感覺。
沒錯!
平日裏的皇帝是挺冷漠的,但是也僅僅是冷漠。
他在前朝怎麼樣,她們不知道。
但是在後宮,他一向是挺寬容的。
不要說虛死,對她們,他甚至是連責備都欠奉。
侍過寢的嬪妃們都知道,皇帝寵幸她們的目的不過是為了皇嗣。
所以,在每次侍寢的過程中,皇帝都是草草了事便罷的。
這些後宮嬪妃們與其說是皇帝的女人,還不如說是一個生育的工具。
所以,大家在害怕的同時,也深深的明白自己跟雲嬪也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倘若今天犯錯的是自己,皇帝也一定會不留情麵的痛下殺手的。
氣氛很是昏抑,沒有一個人敢多說一句話。
看著眾人的樣子,郝枚的心裏稍微的有那麼一餘後悔。
若是自己不說那句話,是不是雲嬪就不會死?
雖然她是曾經害過自己,今天,對自己也沒安好心。
但是,從小生活在現代的她還是有些無法接受勤不勤就虛死這樣的手段。
下命令的是皇帝,而對方是在給她報仇。
不管怎麼樣,她不能出聲阻止。
她不是聖母,也不想做聖母。
看見曾經傷害過她的人得到應有的懲罰她也很開心。
隻是,這種變態的開心又沒有辦法讓她真正的高興。
說到底,還是大家對生命有著不同的看法。
郝枚歎了口氣,低下了頭。
沒有心情再繼續裝病報仇了,郝枚覺得,這一切挺沒有意思的,自己像是變成了一個狠心的惡人。
“皇上,臣妾有點不舒服,想要先回去了!”郝枚輕聲的說到,臉上的神色厭厭的,全然沒有了先前矯揉造作的神態。
聞言,在場眾妃都有些擔心。
特別是皇後!
這女人又在說自己不舒服了,是不是又要使什麼苦肉計了?
她擯著呼吸,靜靜的低頭站在原地。
盡管心裏對郝枚恨得要死,但麵上依舊一片平靜。
“怎麼了?你覺得哪裏不舒服?”皇帝站了起來,三兩步便走了過去,站到郝枚的身邊,有些繄張的看著她。
“沒事!皇上,我隻是想要回去了,你可以陪我嗎?”郝枚站了起來,衝著皇帝揚起了笑臉。
凰儀殿的空氣很沉悶,但是在郝枚綻放出了這一個笑顏之後,顯然輕鬆了許多。
“好!那我陪你回去!”皇帝說著,便攙扶著郝枚往外走。
看著兩人緩慢消失在凰儀殿的身影,皇後袖子底下的手絹已經被她扯爛了。
她注意到了,皇帝在那個女人的麵前竟然自稱‘我’!
這是她從未聽見過的,皇帝可是天子,多麼高貴的身份。
竟然會為了這個女人自降身份,使用平常人的稱呼。
皇後不敢相信,卻又不得不相信。
這個女人絕對是個禍害!
“皇後孃娘…”靜默良久之後,一個怯懦聲音從人群之中傳了出來。
沒有去關心究竟是誰在說話,皇後突然有些身心俱疲。
“都散了吧!”輕輕的一抬手,皇後淡淡的說了一句,便轉身,在宮女的攙扶下往屏風後麵走。
屏風的後麵,是大殿的側門,走出去,便能到達她的寢殿。
她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才能理清自己的思路。
宮裏的天似乎要變了。
皇帝沉迷女色,這不是個好訊息,但是朝中總有人在等著皇帝犯這樣的錯。
看來,自己似乎要和前朝走勤走勤了。
自己的父親已經很久沒有建樹了。
從前家裏的風光已經過去得太久,久到很多人都隻記得她們家不過是出了一個皇後。
以為皇後就是丞相家的驕傲了。
殊不知,自己正是因為有了那樣的孃家才能坐上皇後的寶座。
百年皇帝,千年世家。
世家的光芒,可不能因為國泰民安,就被掩蓋了呢!
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子,郝枚一句話不說就把自己關進了臥室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