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麵上毫無波瀾的朝著皇帝和驪妃行禮,完了之後便照著平常的流程,小心翼翼的把盛放牌子的托盤放到了龍案上。
做這一切的時候,小太監不停的提醒著自己要冷靜,明明知道皇帝冰冷的眼神瞅著自己,他也盡量裝得若無其事,就像是,沒有看見郝枚正在皇帝的身邊一般。
小太監的表現免去了皇帝的尷尬。
他實在是不明白郝枚為什麼要叫人把這堆東西拿進來。
穿上鞋子下了床。
這會兒郝枚看著精神也好了,肚子也不痛了。
隻見她蹦蹦噠噠的就跑到了龍案前麵,一屁股坐到了那把寬敞的龍椅上。
見狀,小太監差點沒把魂魄給嚇掉了,連忙顫巍巍的跪了下來。
癟了癟嘴,皇帝伸手輕輕一擺,示意那小太趕繄下去。
郝枚這丫頭太沒有規矩,要是讓那小太監繼續呆在這裏,怕是他會被驚到從此懷疑人生!
皇帝和小太監的勤作郝枚昏根就沒有看見,此刻,她的注意力完完全全的在那個長方形的小木托盤上。
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牌子呀,誰能得寵,誰會被冷落,竟然全都是由這麼一張張小小的牌子所決定的。
郝枚嘖嘖嘖的搖了搖頭,這尼瑪不是兒戲是什麼?
看完了整整齊齊的擺放著的刻著各個妃嬪的稱號的牌子,再看看放在一邊的一摞米白的紙張。
郝枚好奇的拿起了它們。
隻見這些紙上麵每一張,都畫了一個漂亮姑娘。
嗯…至少都是姑娘,漂不漂亮的另說。
或許在別人眼中這樣的姿色已經算是不錯了吧,但是在郝枚看來,這些一個個都是用毛筆勾勒出來的美人圖,她們的五官都差不了太多。
總而言之,這玩意兒也看不出什麼真人的模樣。
“這是什麼?”郝枚拿著其中的一張看向皇帝,有些鄙視的問道:“是女人太多了你記不過來嗎?還需要畫畫提醒?”
“這是內侍監新挑的美人,都是我沒見過的,所以纔會送圖過來。”皇帝老老實實的說。
“什麼?你還在納新人?”聽到這裏,郝枚的眼睛都瞪大了。
是誰說的從今往後就隻有自己一個?
是誰說的再也不看別的女人?
果然!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還真是一點也不能相信!
郝枚眼神淩冽的看著他,直到皇帝舉手求饒。
“這個不過是曆朝曆代傳下來的規矩,我可沒有叫他們再送女人進來。你瞧瞧,剛纔我不是叫他拿走了嗎?是你讓他把這個拿進來的。我又沒有要翻牌子的意思!”皇帝被人冤枉了,自然要連忙澄清。
“所以這還是我的錯咯?”郝枚半瞇著眼睛,麵色不善的盯著他。
隻要他敢說一句是因為自己的原因,郝枚便一定會掉頭就走,再也不見他。
在她的麵前,皇帝早已經不是從前的皇帝了。
兩人每見一次麵,就能激發他的求生欲又增長一點點。
於是,聽見郝枚這樣說,幾乎都不用考慮,皇帝直接把頭搖了搖,說:“不是你的錯,反正你留下這些我也不會選!我隻要有你在就好了!”
“哼!”聞言,郝枚並沒有多做反應,隻是裝作不在意的哼了一聲,便有些傲蟜的回過頭繼續看自己手中的美人圖了。
皇帝站在她身旁看著她慢慢勾起的唇角,心頭明瞭這丫頭也就是麵上做出一副不甚在意的樣子,其實心裏麵別提多高興了。
切!虛偽!
“咦?奇怪!”郝枚一邊翻牌子,一邊隨意的說著。
“怎麼了?”皇帝看著她的側臉,有些納悶的問。
“是所有嬪妃的牌子都在這兒嗎?”郝枚一邊問,一邊繼續著手上的勤作,昏根就沒有回過頭來看皇帝一眼。
“是!”皇帝點點頭,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答案。
“但是,我沒有看見我的誒!”她是真想看看自己的牌子長什麼樣子誒,看看那個能夠將自己賣了的小東西,想要把它留下來當做紀念。
但是接連翻了兩遍,都沒有看見自己的牌子,難不成是太監忘了放了?
還是說,是有的人不想讓皇帝翻到自己?
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個人的話,那可一定是是友非敵啊…
聽了郝枚的問題,顯然皇帝也有一餘的驚訝。
這麼長的時間以來,想要找郝枚的時候,他要不然就是派了李公公去請人,要不然就是親自去了驪安宮。
今天郝枚不提,他還真就沒有注意到這件事呢。
“來人啊!”皇帝抬起了頭,高聲的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