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給哀家讓開,哀家倒要看看,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那臭丫頭究竟能幹出什麼樣傷風敗俗的事情。”
那把聲音從樓梯口傳過來,中氣十足,哪裏像剛纔站都站不穩的皇太後。
“母後?你怎麼?”皇後的精神頭來了。
這一下,頭也不暈了,手也不抖了。
她覺得自己似乎找到了一個可以依靠的大山。
“哀家覺得好了點,就讓人陪著過來了。”皇太後沒好氣的說著,沒幾步便走到了房門口。
看著房間裏麵的畫麵,皇太後的臉上也是突然的一愣。
這…
跟想象中的畫麵有點不一樣啊。
抬頭詫異的看了一眼皇帝,隻見後者噲沉著臉瞧著皇後。
這是什麼個狀況。
玉隱玨的身子稍微揹著門,於是,皇太後在瞧了一眼他的背影後便沒有把注意力繼續放在他的身上。
在她的眼中,一個太醫而已,還不值得過分關注。
皺眉看著郝枚,隻見她的眼睛依舊繄繄的閉著,似乎是坐著睡著了一般,昏根就不知道他們的到來。
“皇帝,這是怎麼回事?”皇太後瞧著皇後的臉色難看,心裏多多少少也猜到了幾分。
但是,按照她對皇後的瞭解,她不認為皇上的判斷是對的。
於是,皇太後也沉下了臉,看著皇帝說:“皇帝,眼下鬧出了這樣丟人現眼的事情的是驪妃,你老看著皇後做什麼?”
“母後,不是你說的,要朕多關心關心皇後嗎?怎麼這會兒又不讓看了?”皇帝懶懶的收回視線,垂眼看著皇太後。
驪妃沒有背叛自己,皇帝篤信這一點。
從小就在深宮中長大的他隻消是一眼,便想明白了這其中的原委。
剛纔他一腳踢開房門的時候,聞到的那一股奇異的香味,便是證據。
有人故意的,這絕對是有人故意陷害。
究竟是誰,皇帝心中沒有定論。
一開始他懷疑的,是如寧妃那樣跟驪妃有直接矛盾的。
但是皇後的反應太奇怪了。
皇帝不勤聲色,隻不過試探的問了她兩句,哪知道皇後自己就露出了馬腳。
哼!
後宮是一個大染缸,是世上最沒有心的地方。
所以,他纔會倍加珍惜驪妃的真實,纔會給她無盡的寵愛。
原本以為,皇後已經是後宮之主了,爭搶寵愛這樣的事情,隻會是下麵這些嬪妃們纔會幹得出來的。
可誰知道,他最沒想到的人,會是這件事的主謀。
或許,她也不是主謀。
隻是參與了其中。
皇太後來之前,他想要皇後老實的交代。
但是等到皇太後來了之後,他又覺得這件事也沒有什麼意義。
自己已經把驪妃放在手心上了。
已經在後宮表明自己的態度了。
但是那又怎麼樣呢?
該來的陷害還是會來,該有的傷害還是躲不掉。
好在她這一回沒有中計。
那麼下一回呢?
下一回又會是怎麼樣的?
或許自己真的應該把她藏起來,藏到眾人都以為沒有了威脅的地方。
“皇帝?”見皇帝垂眸不說話,皇太後也鬧不明白自己的兒子這會兒是怎麼想的。
試探的叫了一句之後,隻見皇帝抬了眼,淡淡的說:“宣太醫。”
“是!”守在一旁的李公公得令退了下去。
眼下太醫院裏唯一一個值班的在這裏,想要找太醫就得要出宮去太醫的府邸上尋找。
這會兒且著急呢,他還得快點去尋呢。
於是,打消了叫人去的想法,李公公決定,自己親自去。
很快,年邁的柳太醫和李公公一起,揹著他大大的藥箱子來到了沁香樓。
還沒來得及行禮,便被皇帝催著去給驪妃和玉隱玨拔針。
看到那兩人的模樣的時候,柳太醫也不出意外的被驚得張大了嘴。
但這是事關後宮嬪妃的隱秘事件,柳太醫也是宮裏的老人了,怎麼會不明白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的道理。
於是,他嚥了咽口水,裝作如無其事的上前去給兩位拔針。
似乎是有一雙神仙手,針剛一拔下來,兩人便清醒了過來。
柳太醫不敢聽他們接下來的話,便藉口告辭了。
眼下,在場的人除了兩個當事人和皇帝之外,便還剩下太後,皇後,和跪在地上的剛纔前去報信的小宮女。
“玉隱玨,你沒事嗎?”醒來的第一件事,郝枚就是關心玉隱玨的藥性有沒有解。
剛纔在給自己紮針的時候,玉隱玨有好幾次差點失控。
要不是憑著用針狠狠的紮著自己身上痛覺最靈敏的地方,郝枚知道,僅僅靠隨時有可能崩潰的意誌力,他們是不可能堅持下來的。
麵對她的關心,玉隱玨隻是微笑著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