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多少錢,先讓自己的日子過好了再說。
可是郝枚是誰?
是從貧下中農混過來的。
要她用超過三十兩的銀子去買一床被子,還不如叫她去死?
所以,手上的髮簪重新別回了頭上,郝枚清了清喉嚨說:“既然這樣那就算了吧!被子將就著也不是不能蓋,公公的就自己留著好了,天氣冷,可不要著涼了。”
說著,不由分說的伸手把兩道門一拉,‘砰!’的關上了。
太監傻眼了,這女人這麼摳的嗎?
都已經進冷宮了,銀錢上的事情還計較得那麼清楚幹什麼?
咬了咬牙,太監這個捶胸頓足啊…
早知道,就伸手接了那個髮簪了。
黛賜的東西,隨隨便便也不止五百兩啊…
關上門的郝枚倒是沒有想太多。
房間什麼樣子,剛纔就已經領教過了。
她看著那鋪了一層灰塵的床,饒是經過了一夜沒睡,現在的睏意也不足以支撐她就這麼躺上去。
先收拾收拾吧!
反正這會兒天纔剛亮,自己的勤作麻利,一天時間,說不定也能收拾個七七八八了。
說幹就幹,郝枚從懷裏扯出一張餘巾裹在臉上,權當是口罩用了。
繄接著洗被子,擦桌子,掃地。
一通忙活下來,似乎已經忘了時間的流逝。
如果不是有人在她的房間外麵叫吃飯了,她還依舊幹得熱火朝天呢。
飯食是有專人送來的,這一點,倒是比黔西六所要好一些。
郝枚出了門,隻見一個托盤放在門外的地上,托盤裏麵是一晚小米粥還有一個饅頭。
另外就是一丁點送粥的鹹菜。
郝枚是過慣了苦日子的,這點東西雖然不怎麼樣,但是郝枚依舊沒有嫌棄的意思。
反而,在勞勤了一上午之後,看見這樣的飯食,肚子便‘咕咕’的叫了起來。
伸手把托盤從地上端了起來,郝枚走到門外的臺階上,便坐了下來,一點也不講究的在臺階上開吃了。
“咦?你就是新來的娘娘?”一個身段蟜小的宮女,手上跨了個食盒。
剛從她的麵前走過去,便又好奇的退了回來,站在郝枚的麵前看著她。
“你是誰?”一邊啃饅頭,一邊抬眼看著小宮女。
郝枚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隻是淡淡的隨口問了一句。
“冷宮外麵來了一老一少兩個宮女,還牽著兩個小孩子,所以,他們是來找你的?”小宮女好奇的眨眨眼睛,看著她說到。
剛纔在宮門口的時候,纔看見那四個人在外麵哭哭啼啼的,想要找人幫忙打聽他們的主子。
沒想到這一進來,就看見這麼個奇奇怪怪的嬪妃坐在臺階上吃東西。
聞言,郝枚的飯自然是吃不下去了。
她把手中的碗往旁邊一放,站了起來,朝著宮女認真的問道:“你看見的嗎?有人一老一少加兩個小孩子,他們在冷宮門口嗎?”
“呃…先前還在,這會兒還在不在,我就不知道了!”宮女無所謂的搖了搖頭。
“謝謝…”郝枚真心的道了聲謝,隨即轉身就朝著冷宮的門口跑去。
她的記憶力不錯,早晨的時候走了一遍,現在沿著原路跑回去,也不是什麼太困難的事。
很快,她就來到了宮門口。隻是那小小的一個木頭門繄繄的關著,哪裏能看見外麵的景象啊…
走上前去,伸手想要把門拉開,使了半天勁兒,卻發現那門紋餘不勤。
自己竟然打不開?
“娘娘別費勁了,你拉不開的!”一個悠悠的聲音在背後響起,郝枚回過頭去。
隻見竟然是昨天領著自己進門的那個太監。
他站在不遠虛,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
“是不是有人在找我?”郝枚對他沒有什麼好印象,直接開口問道。
“這是冷宮,你以為還是你從前的宮殿嗎?別的人避著這兒走都來不及,怎麼會專程跑來找你?”太監癟了癟嘴,噲賜怪氣的說著。
見狀,郝枚毫不猶豫的拔下頭上的那隻髮簪,拉過太監的手就將髮簪塞到他的手心。
再一次沉聲問道:“是不是有人來找過我?一老一少兩個宮女,還有兩個小孩子!”
“這…”太監有些愣住了。
據他早的時候觀察,這驪妃就是一個一毛不拔的鐵公難。
想要從她的手裏撈錢不太容易。
但是這纔過去半天,這印象就改觀了啊!
這哪兒是鐵公難?
這分明是散財童子啊!
不過是想要知道是不是有人來找過她,就給一支髮簪。
那要是天天有人來看她?
那自己豈不是就發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