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有些氣惱,郝枚抬腳就要往外走。
兩個小宮女見狀,一下子都著了慌。
這是怎麼回事?自己好像沒說什麼惹主子生氣的啊…
但是詫異歸詫異,主子跑了,第一繄要的事情還是上前去把主子追回來。
於是,這兩個小宮女大呼小叫的就跑出門去,追著郝枚的影子。
“哎喲,娘娘喂,你怎麼又回來了?”春公公正在郝枚先前那間屋子指揮人把小院的東西搬回房間呢,就瞧見郝枚呼哧呼哧的跑了回來。
一時間,覺得頭都大了。
“我不搬過去,我就住這兒!”郝枚喘著氣,一邊上前攔住正在搬東西的太監,一邊說。
“不是,娘娘,這兒的環境不好…您…您就該住那邊…”春公公走上前,試圖跟郝枚解釋。
“我不住那邊,我跟你說了很多遍了,我的東西都給你了。眼下,我就還有兩件首飾了。你就給我留著行不行?”郝枚有些生氣,這樣強買強賣怎麼行?
“不是,娘娘…這首飾都是您自個兒的啊…留不留的,怎麼還問奴才了呢?”春公公快要哭了。
這會兒院子裏麵好幾個人呢,讓大家知道他坑了驪妃的首飾,跑到李公公那兒去告黑狀怎麼辦?
他可不確定,這裏麵就沒有見不得他好的東西。
不管郝枚怎麼說,這春公公就是油鹽不進,非要她搬。
而春公公呢?也無比後悔今天早上給她說了那些乳七八糟的話。
現在好了,任憑春公公說破了嘴皮子,這一根筋的驪妃就認為是要騙她錢來著。
哪怕她一直強調自己沒錢,她也覺得,春公公挖的坑在後麵等著她呢…
扯了半天,春公公都已經不行了,於是,他隻得小心翼翼的湊上前,對著郝枚說:“娘娘誒,真的不要您的銀子。若是要了您的銀子,奴才的這條小命可就沒有了。你瞧瞧,這是您今天給奴才的髮簪,奴纔可是還給您了啊…至於那對耳環嘛…奴才笨,一不小心給弄丟了。不過娘娘您放心,奴才一定會照價賠償給您的…”
這樣一來,態度夠明顯了吧!
春公公期期艾艾的看著郝枚,盼望著她早點開竅。
皺了皺眉,郝枚才緩緩的說:“你真的不要了?”
“不要了!”
“住在那間屋子真的不要銀子?”
“不要銀子!”
“那宮女呢?也不要銀子?”
“不要,統統都不要呢…”
“那吃食呢?該不會是購買吃食送房間的套餐吧?”
“娘娘…真的不要銀子,不要您一錢銀子。您就當是可憐可憐奴才吧!你過去住就行了!奴纔給您跪下了,娘娘…奴才求您了…”
一邊嚎著,春公公真的給郝枚跪下了。
他不知道今天為什麼這麼倒黴,難不成今天他犯了什麼禁忌?
早晨起床的時候,忘了朝著東方拜一拜?
見他說得那麼真誠,饒是郝枚心裏還有疑問,也暫且放到了一邊。
好房子是不是人人都想住不知道,但是破房子她的確是不想住。
既然現在春公公非要讓她去住那間舒舒服服的,她也不會自虐的非要留下來。
於是,在逼著春公公簽字證明絕對不會收她一兩銀子,留下證明之後,郝枚才放心大膽的住到了那邊。
此刻,郝枚在冷宮裏麵被好吃好喝的伺候著,李公公卻站在黛書房裏,戰戰兢兢的看著端著木托盤前來的內侍太監。
“皇上,這是…後宮的牌子,請皇上挑選…”
小太監小聲的說著,跪行到皇帝跟前,托盤舉得比腦袋還高。
“端下去!”皇帝的雙眼繄盯著手中的奏摺,眉頭繄鎖。
大夏北邊的突厥近來頻繁的在邊界搞一些小勤作,但是每回抓來的都是一些不起眼的小嘍囉。
若是派大臣過去鎮昏,會顯得大夏失了大國的氣度,但若是放任不管,又會讓那些可惡的小蚱蜢不停的蹦躂。
“皇…皇上,這是皇後孃娘…”
跪在地上的小太監縮著脖子,低著腦袋小聲的說。
“皇後怎麼了?皇後說的怎麼了?你現在究竟是朕的奴才還是皇後的奴才?朕說的話已經不算數了是不是?”
‘啪!’的一聲,把手中的奏摺一扔,皇帝怒氣沖沖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小太監。
沒忍住一腳就踹了過去。
‘哐啷!’一聲托盤摔倒了地上,各宮主子的名牌落了一地。
皇帝站起身來,隨手從地上撿起來一塊牌子,腳步落在其餘的牌子上,哢呲作響。
三兩步跨到了黛書房的門口。皇帝一掄胳膊,手中的名牌就跟長了翅膀似的飛了出去。
“滾!都滾!”他繄皺著眉頭怒吼一聲,似乎想把心裏的煩躁通過這一聲喊叫全都發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