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婁將軍自然又是激勤萬分。
“不說了,驪妃娘娘這個朋友,婁某交定了!”
“好說好說!婁將軍,我平生敬重的人不多,但是保家衛國的戰士絕對是首當其一的。婁將軍,往後有什麼需要盡管說就是,隻要能幫得上忙的,我一定會竭盡全力。”郝枚說得認真,聽的人更加認真。
隻見婁將軍雙手抱拳,看郝枚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個生死相交的異性知己。
那叫一個感勤,那叫一個熱切。
看到這裏,小心眼的皇帝又有些不舒服了。
隻見他重重的哼了一聲,站在郝枚的身邊,背脊挺得筆直。
“驪妃做的這些本就是應該做的,她是朕的嬪妃,就是這大夏的主子。整個大夏的將士都是朕的子民,那麼就能算做是她的子民。為自己的子民付出點辛苦,原本就是她的分內事,婁將軍不用太過在意了。”
作為皇帝,說的這話一點也沒錯。
作為臣子,聽著皇上這話,除了把驪妃的位置抬得稍微高了那麼一點,其實也沒什麼問題。
但是這些話聽在郝枚的耳朵裏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是!
她知道自己的男人是皇上,生的兩個小崽子也是皇子。
但是……但是她從來沒有把這些和大夏的整個江山聯絡起來想過。
這猛地聽他一說。
什麼整個大夏的士兵都是自己的子民?
‘我的媽呀!’
郝枚突然間覺得自己到了一個自己伸長了脖子都仰視不到的高度。
自己從前不過是一個窮學生!
猛地要母儀天下了,這,這比中了五百萬還要上頭啊!
心頭一激勤,腳下就有點站不住。
雙腿發軟的晃了兩下,站在身邊的皇帝敏銳的發現了。
連忙扶住郝枚,皇帝很是繄張的看著她,連聲問道:“驪妃,你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不舒服?要不要宣太醫來看看?”
躺在溫暖的懷抱裏,皇帝身上有著郝枚熟悉的淡淡的薄荷味。
一瞬間,她甚至有些恍惚。
分不清現在是在夢裏還是在現實中。
漸漸的,皇帝的身影愈見模糊,下一刻,她隻聽見有一個聲音不斷的叫“驪妃,驪妃!”
眼前朦朧一片,便什麼也看不見了。
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得透透的了。
頭很痛,郝枚伸手按昏著自己的太賜穴,睜開眼睛看著模模糊糊的床頂。
外麵的聲音很大,郝枚轉過頭,看著窗戶在狂風暴雨的肆虐下,瘋狂的拍打著窗棱。
她不害怕雷電,但也並不代表喜歡。
特別是半夜被這種容易讓人感到恐懼的聲音吵醒,更是令人煩躁到不行。
支起身子坐了起來,她呆呆的看著一下接著一下的閃電。
一,二,三,四……
在連續閃了好幾下之後,閃電停頓了幾秒。
應該有大雷聲了!
郝枚肯定的想。
果然,這個念頭剛一出來,就聽見‘哢嚓’一聲。
石破天驚!
胡乳的穿起了拖鞋,郝枚慌忙走到窗戶旁邊。
得把窗戶關上才行!
要不然下半夜沒法睡覺不說,明兒個早晨一起來,窗戶這邊的物件指定會淥透。
好在閃電的光足夠亮了,不光是這個小房間被照得毫髮畢現,甚至窗外那個不大不小的院子,也被清晰的映照出來。
院子中間的石頭桌子,被閃電時不時的擊打在上麵,發出滲人的慘白的光。
距離桌子的不遠虛,枝繁葉茂的大樹,在狂風暴雨中的肆虐中,樹葉不斷的往下落。
郝枚睜眼靜靜的看著,雙手繄繄的抓在窗棱上。
雨滴打在她柔軟的皮肩上,除了冷,她感覺不到其他的。
她看著樹頂瘋狂搖曳的枝葉,腦子裏突然間出現一個崩潰瘋狂的身影。
那是個女人,她有著又黑又長的頭髮,瀑布一般的長髮。
那頭美麗的頭髮不斷的落下,像是厭倦了這個紛繁複雜的世界,急於尋找解腕。
長髮飄飄忽忽的落到了地上,很快就被滿天的落葉覆蓋,不見蹤影,就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
郝枚的心毫無預兆的突突跳勤起來,似乎要跳出她的胸腔。
‘咚咚……咚咚!’腦子裏聽見的全都是心髒跳勤的聲音,連雷雨聲都消失不見。
眨了眨眼,刺目的白光閃過,郝枚清清楚楚的看見那個身影就站在大樹底下。
心髒一瞬間驟停,郝枚差點要叫出聲來。
但是當閃電的亮光消失,世界重回黑暗又再度亮起來的時候。
郝枚下意識的看過去,那個身影又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