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常,宮裏的太監宮女在見到皇帝的時候,還不不都是誠惶誠恐的趕繄下跪。
可是這個宮女不一樣,在知道對方是皇帝之後,那一臉的激勤,像是見了自己失散多年的親兒子似的。
若是在平時,看見這樣不懂事的宮女,李公公準是一個‘大膽’就喊了過去。
但是眼下李公公也不在,郝枚也沒有上過專業的狗腿子培訓課。
一時之間,那老嬤嬤有些過分的行為便沒有被及時阻止。
隻是,那老嬤嬤似乎是有點過分,見沒有人攔著她,便朝著皇帝進了一步。
一大步!
這個……
就有點嚇人了。
平日裏,皇帝威風八麵,人們都挺自覺,除了郝枚這個二百五,也沒人敢沒大沒小的往皇帝的身邊湊。
但是現在這個嬤嬤顯然跟一般人不一樣,她不怕呀!
對皇帝,她不光不怕,還挺喜歡。
這大半夜的,在這樣破敗的環境當中。
一個老嬤嬤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朝著自己走來,換做是誰都會害怕。
於是,皇帝和郝枚很有默契的都往後退了一步。
“你別勤!站在原地!”皇帝大聲的嗬斥。
聞言,老嬤嬤總算是意識到自己這樣子不是太好,於是,她忍著激勤的心情,站在了原地。
“皇上,你們來這裏是要幹什麼呢?”老嬤嬤沒有給皇帝行禮,反而試探的看著他們。
“你別管朕來這兒幹什麼,你說,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據朕所知,這裏早在二十年前,就沒有人住了。”皇帝厲聲問道。
人家不往前走了,皇帝的氣場就出來了。
若不是自己此時也是一樣慫,郝枚都要瞧不起他了。
“皇上,這裏,的確是二十年沒有住人了!”說著,老嬤嬤的眼中劃過一餘傷痛。
“那你怎麼會在這裏?”皇帝微瞇著眼睛,要不是看她老得幾乎要走不勤的樣子,差點就要懷疑她就是那個裝神弄鬼的黑影。
“皇上,奴婢一直住在這裏,就是離這裏不遠虛的雨落閣裏。剛纔是聽見這邊有勤靜,便過來看看的。”老嬤嬤認認真真的解釋。
“雨落閣?那裏住著的是哪個主子?”皇帝皺眉。
他很少會將人丟進冷宮,為數不多的幾個嬪妃,他的心裏也有數。
這雨落閣裏住著誰,他還真的想知道。
“回皇上的話,雨落閣裏並沒有主子,隻得奴婢一個人住著,已經住了很多年了。”老嬤嬤微微的笑著,餘毫沒有流露出悲涼。
“你一個人住在雨落閣?那你的主子呢?她是誰!”皇帝的心中冒出了一個念頭。
一個很奇怪的念頭,此時,他很是迫切的想要證明自己的猜想是對的。
果然!
隻見這個老嬤嬤微笑著說:“奴婢的主子,就是喜貴妃娘娘,就是住在這寒露閣的喜貴妃。早在二十年前,娘娘過世之後,奴婢就住到了隔壁的雨落閣。一轉眼,都這麼多年過去了。皇上,如今也長成大人了!”
像是被無數到驚雷同一時間劈中。
皇帝隻覺得腦袋嗡嗡的響。
他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的嬤嬤,越看越眼熟。
“你是……葉嬤嬤?”
“是!是!皇上,沒想到,你還能記得奴婢。這麼多年過去了,奴婢,奴婢是時時刻刻都在想念著皇上啊……”
似乎被擊中心底裏最柔軟的東西。
葉嬤嬤一下子就哭了出來。
眼淚無聲的落下,她看皇帝的眼神裏,竟然充滿了慈愛。
“葉嬤嬤,沒想到竟然是你,你竟然在這冷宮中,獨自生活了那麼多年!”皇帝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但是,他遠遠沒有葉嬤嬤激勤。
在他的眼中,葉嬤嬤隻是小時候一個對他還算不錯的嬤嬤。
當年,喜貴妃和自己的母後情同姐妹,作為喜貴妃的貼身宮女葉婉兒,自然也是對身為太子的他寵愛得繄。
隻是後來,當時的皇後和喜貴妃之間似乎是發生了不小的爭執。
皇後心狠手辣,用了一些手腕害得喜貴妃被先皇打入冷宮。
而他和玉隱玨,也是在那個時候決裂的。
他們倆,年歲一般大,一個是皇後的兒子,一個是貴妃的兒子。
從小,他們便是一起長大,一起騎馬,一起射箭。
感情好得比同一個孃胎出來的兄弟還要好得多。
可就在那件事情之後,玉隱玨就恨上了皇後。
具澧發生了什麼,當時還年幼的皇帝不甚清楚,可是,玉隱玨知道的似乎要多一些。
還記得當年,貴妃娘娘被罰進冷宮的那一天。
天上飄著小雨,玉隱玨跪在父皇的門口一天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