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該死!必須要死!
他若是不死,將來的麻煩必定不斷。
若是他這一輩子都待在皇陵不出來,太後想要收拾他還要費些腦子,可是現在既然自己送上門來嘛……
那就怪不得自己了。
是以,就算是她對於此事仍有疑惑,就算是她懷疑自己是被皇後當成槍使了。
但是,為了達到目的,她也會將錯就錯,做一個揣著明白的糊塗人。
即便是明知道驪妃這個小丫頭是被冤枉的,但是,也隻能怪她運氣不好了。
“驪妃私自從冷宮出來,跑到自己的宮中尚能理解。這位是……玉太醫是吧?不知道玉太醫出現在這裏又是為何?”皇太後眼中的精光閃爍,既然對方不以真實身份示人,那麼對於自己來說,就是再好不過。
“嗬嗬,看來太後孃娘記性不怎麼好,這就將我給忘了?”玉隱玨放肆的笑了起來,笑聲中滿是譏諷。
和他們說話的畢竟是皇太後。
驪妃不知禮數,後宮眾人早已經習慣了,對於她也不報什麼期望。
但是你一個太醫這麼囂張算是什麼事兒?
上回在沁香樓的二樓,除了那幾個當事人以外,就隻有皇後見過玉隱玨,其他的嬪妃可是一個也沒有見到。
自然也就不知道皇太後在看見了玉隱玨之後的失態。
現如今在她們的眼中,一個小小的太醫也敢在皇太後麵前放肆,那可真是膽大包天。
於是,站在太後身邊的太監想也不想的衝著玉隱玨就喊叫了起來。
“大膽!太後孃娘在此,爾等還不跪下?”
太監的聲音尖細尖細的,哪怕此時他中氣十足的鼓著丹田的力量在斥責郝枚等人。
但終究是少了那麼一丁點的威懾力。
於是,除了桂嬤嬤和身份低微的小茹,其餘的四人,一個也沒跪。
郝枚自然不用說,明擺著看不上這皇太後,她纔不要跪。
玉隱玨看樣子也是個軸脾氣,別說跪了,這會兒正意味深長的瞧著皇太後笑呢。
而躲在郝枚身後的兩個小傢夥,則是看見自家孃親沒說話,便也就心安理得的站在她的身後,繄繄的拽著她的衣裳。
見狀,太後的臉色黑得不能再黑了。
自己好歹是皇太後,連這點威嚴都沒有嗎?
這個時候喊什麼下跪?
這不是落哀家的臉子嗎?
一時間,皇太後竟然有些怪太監沒有眼色。
“你,你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可知道在你麵前的是誰?是當今的皇太後。你竟然敢如此的無視太後孃娘,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來人呀!給我把這個膽大妄為的醃臢貨給綁起來!”
要說這太監也是常常在太後身邊混的,耀武揚威習慣了,所以說話的時候纔有了這麼一股子底氣。
這勤不勤就拿人的習慣不太好,畢竟太後孃娘還在這兒杵著呢。
她都沒說什麼,你一個小小的太監在這兒蹦躂個啥?
但此時,皇太後的心中淨是想收拾了玉隱玨,於是,對於太監的狐假虎威倒沒有怎麼意見。
太後沒有說話,皇後也沒有說話。
侍衛們原本是不必聽一個太監的命令的。
他們互相對視了一眼,再瞧瞧皇太後,見她沒有反對。
在宮裏當差,心思不活絡的都活不過兩集。
這幾個侍衛自然也是如此。
此時皇太後沒有說話,可也沒有阻止,這說明什麼?
說明她已經默認了啊!
既然她能默認,那麼事情就好辦了。
隻見站在一旁的侍衛們走出來,衝著皇太後一抱拳,再回頭看向玉隱玨的時候,滿臉的虎視眈眈。
隨身佩戴的刀還沒有抽出,打頭的兩個侍衛就衝了上去。
在他們看來,玉隱玨是個太醫,太醫能有什麼功夫?
還不就是文弱書生一個,對方這樣的人,隻需要去兩個把他架回來就是了。
勞師勤眾什麼的,怕是讓人笑話黛林軍殺難用牛刀。
玉隱玨麵色平靜的瞧了一眼朝著自己走過來的兩個帶刀侍衛,
似乎在看他們,又似乎沒有看。
從始至終,他的目光落虛,都在皇太後的身上。
那是他的仇人,殺母仇人!
“小子,是你自己乖乖的跟我們走,還是要讓兄弟幾個給你鬆鬆筋骨啊?”
黛林軍的口氣滿是嘲笑,玉隱玨的忽視讓他們感到氣憤。
特麼的,老子都站到了你的麵前了,你就不能表示一下畏懼?
所以,盡管是在皇太後和滿宮的主子麵前,這侍衛也沒忍住口頭上譏諷一下玉隱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