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影子隱藏在黑暗之中,若是不仔細,當真還看不出來。
“喂,哭夠了沒有?”低沉的聲音響起,聽起來似乎備感頭痛。
“沒有,唔......我好可憐,就算是做夢都沒有辦法見到兩個小傢夥。我已經好久都沒有見到她們了,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變瘦,看不見我的時候有沒有哭著找媽媽,唔......”
一哭起來就沒完!
郝枚深深的陷進了悲傷裏麵無法自拔,嘴上倒是條理清楚的在回答來人的問話,但那些話也昏根就沒有過腦子。
“你這麼想他們?”那聲音又出現了。
“廢話,我當然想他們了。好歹也是從我肚子裏麵鑽出來的小崽子,生他們很痛的好不好?還有,還有養了他們那麼幾年,我們天天都在一起,是有感情的嘛。”郝枚一邊數落一邊哭,說道這裏還吸了吸鼻子,繼續哭。
“就算是餵了一隻貓一隻狗,也是有感情的,更何況是人呢?還是兩個那麼可愛那麼萌噠噠的小傢夥,我怎麼能不想他們嘛......”郝枚嗚嗚的哭著,完全沉浸在了自己悲傷的情緒裏麵。
黑暗中的人影沒有說話,也不知道是聽見了還是沒聽見。就那麼靜靜的站著,直到郝枚抽抽噎噎的自己哭了個夠本。
吸了吸鼻子,腦子慢慢清醒的郝枚才漸漸的開始意識到這件事情的不對勁。
剛纔和自己說話的聲音,怎麼那麼像......
狗皇帝?
“喂!你出來,別躲在暗虛不出聲,我知道你在那兒!”郝枚瞪著紅彤彤的眼睛,朝著暗虛看去。
聞言,黑暗中發出一聲歎息,隨即,一個欣長的身影緩緩走出來。
郝枚定睛一看,不是皇帝還能有誰?
“見你哭得那麼投入,不想打擾你!”皇帝清了清喉嚨,聲音低沉的說。
“你來幹嘛?”郝枚癟了癟嘴,沒有繼續他的話說下去。
“看看你,你......好不好?”皇帝似乎有些尷尬,想了想,最後說出了這麼個不算答案的答案。
“哼!你管我好不好!”郝枚別開了眼睛,隻要一想到他做的那些混賬事,就不想理他。
“驪妃,好好說話!”皇帝皺了眉,原本想要說出口的抱歉,也卡在喉嚨吐出不來。
“嗬嗬,我這個人就隻會這麼說話,要聽好話是吧?要聽好話你去找你其他的嬪妃啊。什麼皇後,什麼寧妃,哦,對了,還有那個雲嬪。我敢保證,隻要你的一句話,她們絕對會乖乖的臣服在你的腳邊做你最聽話的小貓咪。你來找我做什麼?我又不溫柔又不漂亮,還整天惹你生氣!哦,對了,不光如此我還老是跟玉隱玨混在一起,不守婦道。你瞧瞧,我這樣的壞女人有什麼值得你等的?反正你女人一大堆,有沒有我都一個樣,你去吧,趕繄去,趕繄從我的視線裏麵消失。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從今往後,你走你的賜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咱們倆誰也不認識誰,就這麼算了吧!”
郝枚也是氣急了,像是倒豆子似的,一臉憤憤的衝著皇帝劈裏啪啦說了一大堆,連一餘反駁的機會也不給他。
見狀,皇帝是真有些傻眼。
是的,驪妃是跟別的嬪妃不一樣。
她大膽,她直爽,她不拘小節。
這些都是皇帝覺得可貴的地方。
但是,當她對著自己一頓臭罵的時候,當自己跟個傻子似的乖乖的站在她的麵前接受暴風雨的洗禮的時候,皇帝就知道,自己錯了。
這哪是可貴,這尼瑪很可怕的好不好?
在郝枚說的時候,皇帝就一直想插嘴來著,可是郝枚的語速快得他完全找不到進場的機會。
這會兒郝枚停下來喘氣了,該是皇帝上場發揮了,張了張嘴,他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我先走了,回見!”皇帝低垂著腦袋,轉過身,逃也似的往外走。
身後傳來郝枚的:“喂,我還沒有說夠呢,叫你走你就走啊?”
聞言,皇帝的腦仁一陣疼痛,腳下的步子加快,幾乎是要跑起來。
‘呼!’終於出了天牢,皇帝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皇上,娘娘她......”進去之前,皇帝把所有人都趕在了天牢外麵,這會兒,他無比的慶幸自己剛纔做的這個決定。
要是讓別人看見他剛纔那個樣子,他堂堂一個皇帝,還要臉不要?
“傳朕旨意,將驪妃接出冷宮!”
“啊?皇上?這......皇上,請恕奴纔多嘴,驪妃娘娘這牽扯的可不是小事,皇上要是輕易的把娘娘放了出來,恐怕後宮中,會徒生事端。”李公公彎著腰,滿臉擔心的看著皇帝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