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咬牙抬起頭,郝枚抬起腳就踢。

而這時候,參將也一把抓住那隻手,狠狠一扯,將那人生生的從人群裏麵扯了出來。

郝枚冷眼看著摔倒在地上的那個女人,就是她。

剛才說這孩子是什麼天煞孤星的就是她。

郝枚的雙眼冒著熊熊烈火,蹲下身,一眨不眨的盯著眼前的女人。

“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想挑事?”

“殺了他,你快點殺了他!”那雙眼睛,包含著怎樣的癲狂和執念?

隻見她自顧自的說著,雙眼漸漸失去焦距。

仿佛世間已經沒有什麼值得她看的風景。

隻留下一句永遠重複的話:“殺了他,快點殺了他!他是天煞孤星,他會害死我們所有人!”

見狀,郝枚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就像是胸口被一塊大石頭堵住了似的,叫她難受得緊。

算了!

都是被逼的!

郝枚意興闌珊的站起身來,轉頭對著參將說:“我們走!”

點點頭,參將招呼了大嘎子一聲,就護著郝枚和小茹跑出了人群。

翻身上馬,懷裏的孩子暫時交給了參將抱著。

雖然郝枚知道,讓參將一個大男人抱著孩子,他肯定是不舒服。

但是沒辦法,自己的馬技就那樣,實在是無法再抱著一個孩子上路。

最後看了一眼忙著攔住女人們的大嘎子,郝枚雙腿一跨,馬兒便快速的跑了起來。

圍在官道上的女人們見那天煞孤星已經離開,便再也沒有了先前的氣勢。

跟大嘎子打架?她們瘋了才會那樣做。

於是,一個個都跌坐在地上,大聲的哭嚎著,借此發泄心中的悲傷。

大嘎子見狀,趁機腳底抹油,上馬溜了。

跑了好一會兒才追上郝枚三人,大嘎子快速上前,一臉興奮的騎到了郝枚的身邊,和她並排前行。

“先生,原來你竟然是個姑娘家呀?你真是瞞得我們好苦,這麼長的時間以來,我們大家竟然誰也沒有看出來,你也太厲害了吧,究竟是怎麼做到的啊?”大嘎子一麵騎行一麵笑著,心情好得不得了。

這個大嘎子,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參將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當他當沒看見似的,一雙眼睛就差沒有長在郝枚的身上。

見狀,參將抱著孩子的手抖了又抖,要不是此刻不方便,那皮鞭說不定又已經招呼到大嘎子的身上了。

而大嘎子問話的當事人郝枚,卻一點也沒有生氣。

隻見她微微的笑了笑,轉頭看了大嘎子一眼。

微風吹動著她的頭發,在臉頰旁輕輕飄舞。

盡管臉上有些狼狽,但絲毫不影響她的清麗脫俗。

大嘎子看得呆了,不由得伸手抽了自己一巴掌。

這麼好看的人兒,從前自己怎麼會把她當成男人的?

難不成自己是吃了豬油蒙了心?

還是說,自己純粹就是瞎!

“喂,你幹嘛?”郝枚奇怪的看著他,這貨幹嘛自己打自己?

“先生,不不不,你叫什麼名字啊?現在你是女兒身,我們總不能一直叫你先生吧!”大嘎子腆著臉笑道。

“叫先生也沒有什麼不好,先就這麼叫著吧!”郝枚倒是不介意把自己的名字說給他們聽。

但是他們和百姓畢竟不同,說不定在哪兒聽說過她的名字。

要是他們認出來自己是驪妃,那往後相處肯定是沒有這麼自然。

所以啊,還不如什麼都不要說,他們要猜就猜去,反正自己不說,他們就不能確定不是。

一邊說話,一邊往前走。

大嘎子說問了碰見的百姓,他們說繼續往前,天黑之前便能趕到受災的城鎮。

眾人心裏都是一陣輕鬆,總算是要到了。

隻是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要跟他們開玩笑,就在他們離城門口不到一裏的地方時,天空中開始下起了雨。

郝枚皺眉望著天上的雨,一臉愁容。

“先生,別看了,咱們趕緊進城,找個地方先躲雨。”大嘎子從馬背上拿出一件蓑衣遞給郝枚。

見狀,郝枚也低頭朝著自己的馬兒看去。

隻見上麵除了自己的一個包袱以外,什麼都沒有。

“嗬嗬,先生,你別看了,我這蓑衣是專程拿在路上應急用的。你們的都沒有,這還是我出城的時候跟一個難民買的呢!”大嘎子得意的說。

“跟難民買的?他怎麼還有東西賣給你?”參將有些奇怪的看著大嘎子。

“是啊,他說他出城的時候下雨來著,等到了咱們那兒發現沒雨了,走了那麼久肚子餓了,就拿他的蓑衣給我換了兩個饅頭。”大嘎子理所當然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