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他說完之後,不停的喘息,郝枚想把手中的水壺遞過去,卻想起來裏麵已經沒有水了。
轉頭和參將對視了一眼,看見對方微微一點頭。
郝枚隨即轉頭看著小姑娘問道:“妹妹,你也想要參軍嗎?”
“是!”小姑娘毫不猶豫地點頭,“我要參軍,我要保護別人,像他們保護我一樣保護別人。”
“像他們保護你一樣保護別人?可他們是男生哦,你要是參軍,隻能當醫療兵哦!”郝枚微微地笑著,眼前這個小姑娘年紀雖小,但是雙眼透出來地堅韌和勇敢,卻是一般人所沒有的。
“醫療兵是什麼?”小姑娘茫然的問道。
敢情在她的印象裏麵,參軍就隻是拿著兵器上戰場。
聞言,郝枚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說:“醫療兵,就是專門給人治傷的,是會看見很多鮮血的哦,你不害怕嗎?”
“我不怕!除了離開哥哥,我什麼都不怕!”小姑娘的眼睛忽閃忽閃的,轉頭看了看自家哥哥,一臉的堅定。
聞言,郝枚隻是無聲苦笑。
是啊,她還是一個小姑娘,對於她來說,現在最重要的是什麼?
不就是她唯一的親人嗎?
對於他們的要求,郝枚沒有馬上應下來,隻是答應他們有機會問問看。
得到了郝枚的保證,兩兄妹這才答應放郝枚離開。
而他們,還需要留下來處理家人的事。
依著一路上碰見的士兵們的指引,郝枚和小茹慢慢的朝著城外走去。
一路上,郝枚時不時的能看見路邊擺放的屍體。
隻見她們的親人有的傷心,有的麻木,還有的,在不住蜷縮在一旁喊肚子痛。
再往前走,路邊的景象更是慘烈。
城裏受災的人們,隻要是稍微能走的,都會千方百計的前往難民營,隻有在那裏,他們才能保住自己的生命。
可是有一類人,是不被接受的。
隨著時間的推移,城裏腹瀉的人越來越多。
就連難民營裏,也逐漸開始出現症狀。
腹瀉這樣的症狀,最是忌諱人多的。
而難民營,偏偏就是人群最集中的地方。
於是,當第一個因為腹瀉而倒下的人開始,當地管理的官員便緊張了起來。
一是下令所有腹瀉的人都不準進營。
二是所有已經在營裏的人,隻要一出現肚子疼的症狀,便會被立刻趕出去。
一時間,整個城裏的百姓人人自危。
都生怕下一個腹瀉的人就是自己。
他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吃錯了東西腹瀉,但是他們知道,如果不吃就會死。
所以,盡管待在難民營裏有患上腹瀉的風險,但是,大家依舊為了能夠有口飯吃,依然還是決定留在這裏。
郝枚走了一路,看了一路。
越接近城外,她的臉色就越難看。
最怕的事情,看來是發生了。
地震之後,由於地底下有大量的不明物質釋放出來,空氣質量明顯變化。
再加上連日下雨,那些死亡的動植物和人們的屍體來不及處理,在雨水的浸泡下,很有可能產生一些有毒的物質。
這個時候的人們喝水隻有兩個選擇,要麼井水,要麼山水。
現如今,房屋都垮塌了,除了一小部分勉強將自己的屋子搭起來繼續住的人會使用井水,其他的那些,大都是喝的山水。
而城外的難民營,想來也一定是用的山水。
這樣一來,中招的可能性當然就更大了。
郝枚心中著急,腳步便快了許多。
終於,在天黑之前,趕到了皇上駐紮的營地附近。
臨到營地的時候,郝枚想了想,又把從前的小胡子給粘了起來。
而小茹,自然也是在一番喬裝打扮之後,不情不願的粘上那顆大大的黑痣。
這麼做,倒不完全是因為郝枚還想瞞著皇上。
隻是以她現在的身份,要是不假借這先生的名頭,定然是進不去軍營的。
果然,在走到營地門口時,郝枚被兩個守門的士兵擋住了。
“軍營重地,閑人不得亂闖!”士兵將手中的長槍一伸,一左一右兩把交叉,便把郝枚擋在外麵。
“嗯哼!看看我們是誰,咱們可不是什麼閑雜人等,你去告訴皇上,先生來了。”小茹上前一步說道。
“先生?哪個先生?既然知道皇上在這裏還敢亂闖,是不是不想要命了?”守門的士兵一臉嚴厲的看著二人,像是在審度這倆是不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