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候,他們期盼已久的人回來了。
隻見塗將軍一臉喜色,手裏拿了一大包藥材,匆匆忙忙的跑過來一掀簾子就衝了進去。
守門的士兵張了張嘴,都沒有來得及阻止。
“咦?皇上你醒了?太好了,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好些了?”塗將軍將手裏的一大袋東西放在桌子上,便連忙走到皇上的麵前,關心的瞅著皇帝那看起來並不怎麼好的臉色。
聞言,皇帝有意無意的瞥了郝枚一眼,像是在說:‘看看,就連塗將軍都知道怎麼關心人了,你卻隻知道氣我,你覺得你這樣合適嗎?’
但那譴責的小眼神似乎有點沒有控製好,看在郝枚的眼裏,仿佛就是在說:‘瞧瞧,知道什麼是皇上嗎?這就是皇上,天生就要高人一等。整個天下都是朕的,所以人人都應該把朕放在第一位,而你,也應該要把朕放在第一位。’
兩人眉來眼去,空氣中全是一不小心就會爆炸的小氣泡。
這時候,就算是神經大條的塗將軍也發現有些不對了。
隻見他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皇上,又看看一臉怒容的郝枚。
遲疑的開口道:“呃,我是不是進來的時間不對?要不然我先出去讓你們說說話?”
“不用!”
“不需要!”
兩人異口同聲地說。
白了皇帝一眼,郝枚才轉頭看著塗將軍。
“將軍,藥材都找齊了嗎?”
“嗯,都找齊了!”塗將軍憨厚的笑了笑,光頭上麵全是汗水。
“擦擦汗吧,將軍應該是累了,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說著,郝枚掏出來一張潔白的手絹遞給將軍。
“謝謝哈!”將軍笑著,伸手就要去接。
卻沒想到就在這時候,皇帝突然間咳嗽了起來。
下意識的,塗將軍就收回了手。
“皇上,你沒事吧?先生,你看看這......”
翻了個白眼,郝枚總算是知道了,皇上的咳嗽或許不是真的喉嚨癢或是身體的原因。
純粹就是到了他該咳的時候!
“塗將軍,你不是說藥找齊了嗎?就這麼一點?”郝枚轉頭看向桌子上那一包藥材。
這點藥,給皇上治病那當然是綽綽有餘了。
但是,除了皇上以外,整個城鎮得病的人多了去了,這麼點藥材,那絕對是杯水車薪啊!
“呃,先生,現在是不是該給皇上看看?”塗將軍有些不滿。
眼下,皇上正咳得難受,怎麼這先生還鬧不清輕重緩急,把皇上晾在一旁反而來擔心別人有沒有藥?
聞言,郝枚轉頭瞧了皇帝一眼。
見他的臉色有些憋得幹紅,隨即咬了咬唇,說:“放心吧,死不了!”
“先生,你說這話我老塗就不愛聽了!就算是死不了,那該治的時候也是要治的啊!看看,皇上的臉都咳紅了,先生還有時間去關心草藥夠不夠,先生,要知道皇上才是我們大夏的天,要是皇上有個三長兩短,咱們大夏就完了!”塗將軍板著臉,一本正經的教訓著郝枚。
郝枚站在原地,實在是覺得無語。
正想要撂挑子不幹的時候,皇帝那廝的咳嗽又自愈了。
隻見他輕輕的哼了兩聲,隨即虛弱的開口說:“塗愛卿,你先下去吧,朕和先生還有話說。”
聞言,塗將軍自然是不做停留,連忙提起桌上的包袱下去命人熬藥了。
此時,帳篷裏麵又隻剩下郝枚和皇帝二人。
剛才的進行到哪裏了,誰也想不起來。
隻見郝枚深深的吸了口氣,沉著臉說:“我先下去了!”
“等一下!”看見郝枚轉身,皇上連忙出聲阻止。
“怎麼?皇上還有什麼吩咐嗎?”郝枚回頭,冷冰冰的問道。
“沒有,就是,你別出去,朕......朕怕黑!”皇帝的眼珠一轉,沒頭沒腦的說了這麼一句。
“怕黑?”郝枚氣得笑了。
“皇上,現在是白天,白天!你跟我說你怕黑,究竟是認為我瞎還是你瞎?”郝枚沒好氣的走到他的跟前,伸手在他的眼前晃著。
“看清楚了嗎?這是我的手,現在帳篷裏麵沒有點燈,你還能看見我的手就說明現在是白天好吧!”
“什麼?哪兒有手?我怎麼沒看見?”皇帝板著臉,一本正經的說著。
聞言,郝枚不禁冷笑,但當她看向皇帝的眼睛時,心裏還真是咯噔一下。
那雙眼睛,為什麼會沒有焦距?
“喂,你真的看不見了?”郝枚蹲了下來,將臉湊到他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