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有所不知,塗將軍送來的藥,魏某當然是放心的。若是此時生病的是魏某,那定然毫不猶豫地就喝下去。但眼下受難的是天下百姓,這麼多人,要是在藥材上真的有點什麼閃失,那魏某如何能擔得下這個罪責?”魏尚書舌燦蓮花,一番話,竟然說得郝枚無法反駁。
“好吧!就當你是小心,那現在呢?現在可以把藥物分發下去了吧!”郝枚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決定暫時不要跟他計較。
眼下難民最重要,即便是生氣,也可以放到後麵來算。
原本想,自己都這麼說了,這個魏尚書指定得立馬答應發藥。
可誰知道,這廝看了看郝枚,再看了看皇上,一臉為難的說:“皇上,這驗藥的大夫還在路上,您不知道,這外麵地麵都塌陷了,路很不好走,有消息來報,大夫怕是還要走上一天,才能到達。”
“我!”郝枚恨不得衝上去打爆他的狗頭。
“你看看皇上,他就站在你的麵前,他也喝了這個藥,一模一樣的。他沒事,你看見了吧?可以放心用藥了吧?”郝枚一手指著皇帝,一麵大聲衝魏尚書吼著。
她不明白,就這樣的人,怎麼就能當上尚書的?
皇帝他是不是眼睛瞎?
郝枚突如其來的暴躁嚇壞了所有人,包括站在一邊的塗將軍。
隻見他臉色複雜的看著暴怒中的郝枚,心中暗自歎息。
這是個好人啊!
有學問,有擔當,又富有正義感。
雖然和皇上有著不清不楚的關係,卻不是個諂媚惑上的。
就憑著她敢在皇上的麵前這樣發脾氣,就對了塗將軍的胃口。
隻是可惜啊,自己的女兒沒福氣啊!
說起來,自己倒是有個兒子......
剛想到這裏,塗將軍差點沒給自己一巴掌。
想什麼呢?自己那兒子可是家裏的獨苗苗,就這麼一根血脈,就算是自己再怎麼欣賞先生都好,也不能謔謔自己的兒子啊!
就在塗將軍走神的當口,皇帝也及時出聲了。
隻見他冷冷的看著魏尚書說:“魏卿,把藥用下去吧!她說的沒錯,那藥材的確對症!”
皇帝都開口了,魏尚書就算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質疑藥材的有效性了。
於是,連忙應了下來。
“還有啊!這帳篷的事兒,怎麼能讓人在裏麵隨便大小便?你難道不知道,這樣會讓更多的人染上病嗎?”郝枚的心情不好,自然不會多顧及魏尚書聽著舒不舒服,隻管出言責問。
聞言,魏尚書的臉色果然變得訕訕。
‘哼!我乃堂堂一國尚書,卻被你這麼個毛都沒長齊的黃口小兒責問,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不過是仗著有皇上撐腰,便在這處蠻橫撒野,別讓自己尋著機會,要不然的話,定要叫你好看!’
心頭默默想著,魏尚書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喂,我說話你聽見沒有?”郝枚伸出手在他眼前揮了揮,試圖喚回他的注意力。
此時,皇帝站在一旁,一句話也不說,好整以暇地看著郝枚對付麵前這些個擅長倚老賣老的官員。
還別說,有些事情自己不方便出麵,由得她來鬧剛剛好。
皇帝的態度讓魏尚書心頭直呼不好。
看樣子,這小年輕能這麼針對自己,要不就是皇上授意的,要不就是極為受到皇上的寵愛。
不管是哪一個,都讓自己很難全身而退。
於是,他隻能硬著頭皮打馬虎眼。
隻見他衝著郝枚擺擺手,一臉的苦惱:“這位小兄弟啊,真不是老哥我不願意給他們解決這些問題,實在是現在棘手的事情太多,老哥我忙不過來啊!你說的這個事情我也有責令下麵的人想辦法。可是,他們要不是說人手不夠不能去挖坑,要不就是擔心這原本就脆弱的地麵受不了再一次的挖掘,要是真的再來一次,咱們這兒所有的人都會沒命的!”
此話倒是說到了大家的心坎裏,這一回地震就死了這麼多人,房屋也都倒了一大半。
整個小城,幾乎成了人間煉獄,要是再來一次的話,豈不是在場的人都要完蛋?
其餘的人還好說,要是皇上都遭了難,那可怎麼辦?
但他們不知道,郝枚卻清楚得很。
隻見她無語的翻了個白眼,恨鐵不成鋼的說:“這是什麼?這是地震!地震的原理我不跟你解釋,但是你憑什麼覺得,這麼厚的土地,是你挖一個小小的坑,就能把它給挖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