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魏尚書抬眼看了看皇上,接下來的話,就讓皇上有些不開心了。
隻見他衝著皇帝行了個禮,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可是皇上,您看見的都是表麵上的現象,實際上的大夏,壓根就不是這樣的。就如同冰天雪地的湖泊,表麵上,平靜無波,可是厚厚的冰層下麵,早就暗流湧動,隻需要一陣東風,便足以掀起滔天巨浪啊!”
“魏卿此言是何意?”皇帝凜冽的眼神眯了眯,危險的氣息陡然冒出。
“皇上,朝廷裏麵,早就分好了派係,各種勢力之間相互壓榨,平衡。可是大家都不知道的是,這些細枝末節,看似毫不相關的權力後麵,竟然都連著一根線,那一根根的線,早已經交織成一麵大網,而那張大網的背後,卻是皇後娘娘背後的勢力!”魏尚書說得有些激動,一時間紅了眼眶。
“你什麼意思?你是說皇後在朝廷裏麵攪弄風雲?”皇帝皺眉看著他。
後宮裏麵,皇後一直都是賢良淑德的典範。
雖然皇帝知道她不是表麵上的那麼善良,但是終歸是個得體的,還過得去的皇後。
中宮的主持,也挑不出什麼錯處。
可眼下魏尚書的一番話,卻著實讓他感到驚訝。
什麼叫做大網背後的人是皇後的勢力?
是她的娘家?抑或是說什麼別的勢力?
皇帝緊緊的皺著眉頭,慢慢的開始回想朝中的眾人。
讓他們的臉,一個一個的在眼前劃過。
“所以說,今天的這件事情,確實跟皇後有關係?”
點了點頭,魏尚書繼續說:“皇上,原本皇後娘娘找到微臣的時候,微臣是拒絕的。但是......但是微臣教子無方,竟然生出來一個數典忘祖,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
“那臭小子也不知是受了何人的蠱惑,在外麵吃喝嫖賭,欠下了一屁股的債。也不知道究竟欠了多少,等到微臣知道的時候,他已經成了別人的爪牙。即便是微臣傾盡了家財,也換不回一個頭腦清醒,明事曉禮的孩子了。但是不管怎麼說,他終究是微臣的兒子,魏家,就指著他來傳宗接代呢。所以,微臣也是沒有辦法,要是微臣不按照皇後娘娘的意思來,這小子,指定就回不了魏家了。皇上,微臣為了先皇,為了您,付出了自己大半輩子的心血。可微臣也是個人,為了自己的兒子,這一回,也算是昧著良心做下了這等禍害蒼生的事情。皇上,就請皇上念著微臣為了大夏所付出的半輩子的努力,饒了微臣這一次吧!”
說著,他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臉,祈求般的看著皇上,苦哈哈的說:“皇上,即便是這一次,微臣無法躲過罪責,也請皇上護著微臣家裏的那個小子啊!不管怎麼說,他也是微臣唯一的血脈,可千萬不能出任何的事啊!”
“胡鬧!”聽完了他的訴說,皇帝的心裏如同吃下了一隻蒼蠅般難受。
“為了你兒子一個人,你就能夠幹下這樣傷天害理的大事。你隻知道,你自己的兒子是兒子,難道天下蒼生的兒子就不是兒子了嗎?”
“皇上,千錯萬錯,都是微臣的錯。皇上怎麼懲罰微臣,在下都沒有二話好說。但是皇上,請一定要護著微臣的兒子啊。皇後娘娘那裏,要是知道微臣出賣了她,定然會對犬子下手的,微臣沒有別的心願,隻求皇上能夠護著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小子啊!”
魏尚書傷心的哭泣著,兀自沉浸在悲傷與痛苦中無法自拔。
見狀,皇帝是又氣又恨。
緊緊的皺著眉頭上前一步。
見狀,魏尚書連忙撲倒在皇帝的腳邊,大聲的嚎哭著。
“聽著這動靜,魏大人應該是交代了事情的經過了!”塗將軍縮回了湊到布簾旁邊偷聽的腦袋,轉頭看著郝枚說道。
“交代了就好!”郝枚點點頭,交代了,就不枉費她剛才一番苦心勸慰了。
“塗將軍,這回的事情,你怎麼看?你覺得,皇上會怎麼懲罰魏尚書?”郝枚仰頭看著他,一臉好奇的問道。
“那我哪兒知道?反正,是沒有什麼好下場。說來這魏尚書也是挺可惜的,雖然我老塗不喜歡他,但是他們家祖祖輩輩都是忠臣,這一點,是朝中眾人都知曉的事情。隻是現在為了兒子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也的確是糊塗啊!”塗將軍搖了搖頭,一臉的惋惜。
“將軍,你說,他說的是真的嗎?這些事情,都跟皇後娘娘有關?”郝枚好奇的看著他,想從他的口中看看 的人們對皇後的觀感。
聞言,塗將軍大大咧咧的擺了擺手,正要說話,卻聽見帳篷一麵一聲‘哐啷’一聲巨響。
所有人都驚呆了,轉頭看著營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