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們說,識相的趕緊放了我。知道你們不是一般人,連我這個縣令也不放在眼中。但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撕破了臉對大家都沒有好處,你信不信,要是今天你動了我一根毫毛,就別想見到明天的太陽。”
“哦?”皇帝感興趣的挑了挑眉頭,“有點意思,到了現在還嘴硬。現如今你在我的手中,誰能見到明天的太陽,你說了怕是不算!”
“哼!我說了不算,自有人說了算!”縣令冷冷一哼,轉頭朝著旁邊看去。
“有人說了算?誰啊?”皇帝眯了眯眼睛,隨手從櫃台上拿了一把削水果的小刀。
輕輕的,把刀刃放到了縣令的臉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拍著。
“你......你要幹什麼?我可警告你啊,我說的話可都是真的,你別以為有幾個隨從就了不起。我告訴你,我身後的人可是你惹不起的。要是我出了什麼事,你,還有你的家人,都吃不了兜著走!年輕人,闖蕩江湖要把罩子放亮一點,誰能惹誰不能惹,你最好搞清楚狀況再說。”
狠話說了一堆,縣令也有些吃不準究竟有沒有用。
表麵上,他依舊維持著鎮定,但是緊緊握著的手心,已經輕輕的冒了些許細汗。
“身後的人?”皇帝微微訝異,隨即轉過頭,有些好笑的看著郝枚。
“這年頭,誰都有幾個身後的人了?”
聞言,郝枚立刻想到了前些日子被發落的魏尚書。
可不都是巧嗎?他在被抓的時候也是這麼說。
嘖嘖嘖,是不是每一個滿肚子壞水的人,都有一個身後的人?
眼見著皇帝和郝枚用這件事情來調笑,就算是再蠢,也知道他們對於自己的背景不在乎。
更何況縣令也不是什麼蠢人,當即就放棄了再用這個理由來嚇唬人的想法。
“行吧,我這回是陰溝裏翻船,有眼不識金鑲玉了。你說吧,你們究竟要怎麼樣才能放過我。這位先生,咱們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不過是有一點點的誤會。眼下,你殺了我一個衙役,你的人也沒有受傷。這樣,咱們就當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就此揭過這一篇,你看好不好?”縣令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現在小命在人家手裏撰著,這人又不受威脅。
為了能夠活命,哪怕是不要這張老臉,哪怕是從今往後在這運城都沒有威信了,也隻能如此了。
聞言,皇帝搖了搖頭,有些遺憾的看著他。
“不好!”
“那你究竟想怎麼樣嘛?”縣令都快要哭了,今天真是流年不利,這遇上的是個什麼人呐?
要說這都怪小楓,沒事就愛上街惹事,瞧瞧,這惹回來個什麼瘟神?究竟要怎麼樣,才能把這個瘟神送走啊?
“說說吧,你身後的人是誰?說的我開心了,我就放了你。要是我不開心,那就把你們一家子全都殺了,拉到門外去喂狗!”皇帝懶懶一笑,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齒。
要說皇上也是個難得的俊朗男子,隻是這會兒看在縣令的眼中,那可比閻羅殿裏麵的閻王爺還要恐怖。
殺了全家拉出去喂狗?
有沒有人性?
倘若換一個人來說這句話,縣令指定不會在意這樣的大話。
但說話的人是眼前的這個殺神,縣令便不能確定他話裏的真假了。
想來,說到怕是就能做到。
“怎麼樣?說還是不說?”皇帝挑眉看著他,像是在問他今天晚上吃點什麼。
“說,說!先生,我這身後的人可不一般,那是能夠上得了金鑾殿的大官,皇上麵前的得力大臣啊。先生,你聽我的,眼下把我給放了,我瞧著你也不是一般人,有機會了,我還可以給你引薦引薦。咱們是不打不相識,但既然相識了,那就是緣分啊!”縣令嘿嘿的說著,越說越來勁。
他一雙圓圓的眼睛滴溜溜的轉著,像是田間地頭,從洞裏冒出腦袋的地鼠。
“大官啊?那感情好!”皇帝驚訝的睜大了眼睛,隨即,緩緩的湊到了縣令跟前,一臉神秘的說:“跟我說說,是哪個大官,我看看認不認識。”
“沒問題沒問題,但是,兄弟,你瞧瞧我現在這個樣子,要不然,你叫你的人先把我給放了,讓咱們哥倆好好的說說話。”縣令訕笑著,衝著皇帝擠眉弄眼。
“這樣啊!”皇帝皺了眉頭,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別猶豫了,兄弟,像這種交朋友的事情,擺在明麵上說也不太好,要是讓有心人聽去了。對你,對我,對咱後麵的那位爺,都不太好不是?兄弟,你聽我的,有什麼話,咱倆自己知道就行,別拿出來讓誰都知道了。”縣令嘿嘿的笑著,神情似乎放鬆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