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驪妃,這一趟出行,一路上可有發生什麼有意思的事情?”皇後喝了一口茶,隨意說道。
“有意思的事情?嗬嗬,有意思的事情挺多的,就是不知道皇後娘娘說的,是什麼有意思的事情。”眼見剛剛已經被她激怒的皇後娘娘又縮回了自己的殼裏,郝枚有些鬱悶。
“比如,有沒有見到什麼人,什麼事,不同尋常的?”皇後饒有興致的看著她。
“不同尋常的人和事?倒是有一個,這個人,皇後娘娘還認識。”
“誰?”
皇後快速的問道,聲音裏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聽說宮裏知道了地震的事情,便派了魏尚書前去賑災。皇後娘娘,這個魏尚書我們見到了。不光見到了,他還在皇上的麵前,好好誇讚了娘娘一番呢!”郝枚一邊說,一邊觀察著皇後娘娘的神色。
隻見她在聽見魏尚書三個字的時候,眉頭明顯的皺了一下。
“誇讚本宮?他誇讚什麼了?”
“自然是誇讚娘娘治國有方,體恤百姓疾苦,才下令他去賑災呢!”郝枚意味深長的看著她。
聞言,皇後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他真是這麼說的?”
“當然!”郝枚點點頭,“這話我可不會亂傳!”
“嗬!原來如此!”皇後冷笑一聲,若有所思:“魏尚書麼,那可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忠臣啊!”
忠臣倒是不假,隻是不知道,他盡的是誰的忠。
皇後說的每一句話,郝枚都認真的記在心裏。
她的每一個表情,郝枚也都認真的觀察著。
不過,這還不夠!
“娘娘,皇上也狠狠誇讚了魏尚書一番呢!”
“哦?皇上誇了什麼?”皇後看向郝枚,雙眼帶笑,似乎對這個話題很是感興趣。
“說他忠於社稷,是百姓的好父母官。皇後娘娘,你們從前是不是比較熟悉,這個魏尚書,是不是真如同皇上所說,是個愛民如子的清官。”郝枚打蛇隨棍上,想要從皇後的口中多套出一點關於他們倆關係的消息。
“嗯,這話倒是沒錯,從太祖皇上起,魏家便為朝廷盡忠,一代代的往下傳,魏家皆是忠臣。隻可惜啊,這魏家人丁不旺,到了這一代,魏尚書都一把年紀了,後院娶了一堆侍妾,卻不是生閨女就是無法生育。眼看著到了花甲之年,也隻有一個兒子。”皇後如數家珍一般,倒真是對魏家的事情知之甚詳。
聽見她說到魏尚書的兒子,郝枚的心頭猛地一跳。
沒錯,記得當日,魏尚書不是說過關於他兒子的事嗎?
還說要不是因為自己那個不孝子,他便不會跟皇後成了一丘之貉,看來,他說的八成是真的。
想了想,郝枚故作不知的問道:“魏尚書的兒子?他的兒子怎麼樣?皇後娘娘可有見過?皇上那天還在念叨,要給魏尚書的兒子封一個官呢!”
“封官?這事本宮怎麼沒有聽皇上提起過?”皇後有些意外。
“這話是在路上說的,或許,皇上還沒來得及告訴你吧!”郝枚有些心不在焉。
魏尚書當時說過,他兒子在皇後的手裏。
若是引得皇後把人交出來,說不定在他兒子的口中,還能得到更多的消息呢。
這段時間,郝枚看見皇上為這件事情煩悶。
滿心想幫忙卻無從幫起,現如今有了機會,即便是冒著被皇後懷疑的風險,也要去做這件事。
“是嗎?”皇後神色晦暗不明,“那魏尚書呢?皇上可有把想法對他說過?”
自然是沒有,人都死了,怎麼說?
郝枚心裏想到,但是嘴上卻不能這麼說。
魏尚書死的消息沒有幾個人知道,即便是現在,也有人假扮著他在府中閉門辦公。
跟京裏的來往信件沒有斷過,皇後應該並不知道魏尚書的真實情況。
所有的事情在心中過了一遍之後,郝枚果斷的看著皇後。
“自然是說過,這次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找到魏家公子封官,隻是到現在還沒有找到。皇後娘娘,你一直在京裏,可知道魏家公子在何處?”
“魏家公子啊,自然是知道的!”皇後端起小幾上的茶水,淺淺啄了一口,隨意說道。
話雖很輕,但聽在郝枚的耳裏卻猶如重鼓一般。
她知道魏公子的消息,沒想到,她竟然願意告訴自己。
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當即,郝枚便決定了要去會會這個意外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