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著急,我沒有說不讓你去!”
“那你是什麼意思?”郝枚的心態快崩了,這人說話也太大喘氣了吧,一會兒不行一會兒可以的,究竟是什麼意思嘛?
“別人不知道太醫院有什麼醫僮,又認不出你的臉,你當然可以混進去。可是你別忘了,下午去的時候,柳院首可是會一同前去的,太醫院裏麵的醫僮有哪些,他不可能不知道,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你覺得你有什麼機會能夠混進去呢?”
玉隱玨做事謹慎,這一點,也是郝枚不如他的地方。
垂下了腦袋,這的確是一個很棘手的問題。
“按我的推測,柳院首隻是把我引薦進去,並不會在裏麵停留太久的時間。所以......”
“所以,我可以等柳院首離開之後,再溜進去是不是?可是我用什麼樣的借口進去呢?守在外麵的人,會不會不讓我走?”郝枚苦惱的說。
“這個你放心,我進去的時候,會帶上一名醫僮。等到柳院首離開,我便會以拿藥的名義讓醫僮出去,到時候,你跟他換一換。”玉隱玨說。
“好!我明白了。”郝枚開心的笑著,看向玉隱玨的眼中發出敬佩的光。
收拾完畢之後,兩人便來到太醫院外麵。
此時的郝枚,身上穿的是普通太監的衣裳。
一路上跟在玉隱玨的身後,低垂著腦袋,默不作聲地隨行著。
容貌已經變化,身材卻沒法改變。
好在她雖然瘦削,卻並不矮,即便是扮成太監,也不算是裏麵最矮的。
一路行至太醫院,並沒有什麼人多看他們一眼。
到了太醫院的門前,二人走了進去。
“玉隱玨,這位是?”進門撞見的第一個人,便是和郝枚有著數麵之緣的柳院首。
“哦,這是驪安宮的太監,隨著我來抓一點藥。”玉隱玨麵不改色的說。
“驪安宮?”柳院首皺了皺眉,“和她們走遠一點!下午的事情,不要忘了,半個時辰之後出發,別讓我等你!”
說完之後,轉頭便走,從頭至尾,沒有多瞧郝枚一眼。
雖然知道他八成認不出自己來,但剛才猛的一個照麵,郝枚還是無法避免的緊張了一下。
低垂著腦袋,她沒敢看柳院首。
好在,柳院首也沒有過多的關注她,否則的話,多少會瞧出來一點破綻。
“走吧!”玉隱玨平靜得像是沒有事情發生一般,帶著郝枚,朝著太醫院深處走去。
這太醫院,郝枚來過很多次,但從正門走,還是第一次。
由於環境陌生,她又不敢多瞧。
於是,隻能提著一顆心,小心翼翼地跟在玉隱玨地身後。
直到走到後院,郝枚才放鬆了下來。
這兒,她從前就來過不止一次了。
玉隱玨地性子淡泊無爭,醫術又高超,於是,在太醫院裏一直都是個特別地存在。
這種特別就體現在,他比尋常人都要自由。
自己單獨一個院子,還不用像其他的太醫一樣,需要每日定時定點打卡上班。
來到玉隱玨的院子,郝枚便放鬆多了。
站在院子中間,等著玉隱玨給自己拿醫僮的衣裳。
很快,玉隱玨便出來了,手裏拿著的,赫然是一件純白色的衣裳。
“你將它換上之後,就在這兒等著。這個院子尋常沒人會來,你隻需要在此等著。我的醫僮出來之後,便會過來找你。你隻需要扮作來去匆匆的樣子,進來鳳儀殿找我就好。”玉隱玨絮絮叨叨的說著,生怕郝枚有哪點不清楚。
郝枚聽完之後,連連點頭。
院子外麵有人在敲門,玉隱玨轉身便走了出去。
在院子裏忐忑的待著,直到玉隱玨的醫僮回來喚她。
“玉太醫在鳳儀殿的寢宮,你千萬得仔細前去。出來的時候,我告訴守衛是回來拿藿香片,萬一去時要檢查,你可千萬別說漏了嘴。”小醫僮低聲說道。
“知道了!”郝枚連忙做好準備,接過醫僮手裏的藥箱子,便走出門去。
鳳儀殿的路,郝枚還是很熟悉的。
快步朝著目的地走去,郝枚的一顆心,早就飛到了殿內。
果然如同醫僮所料,將要進門的時候,郝枚被攔了下來。
“你是何人?剛才出去的醫僮,不是你吧!”侍衛眼尖,細細朝著郝枚看去。
不心虛是假的,但這個時候,越是表現得躲閃,便越會讓人懷疑。
幹幹脆脆的,郝枚抬起了臉。
“玉太醫的醫僮可不隻有他一個,他回去拿藥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傷到了腿。現在由我來送藥,有什麼問題嗎?”
這一番回答,不僅是解答了侍衛們的疑惑,更是表現得有些趾高氣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