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皇後聽見玉隱玨的答案之後,非但沒有生氣,更是連懷疑都沒有一點。
“嗬嗬,有意思,是真有意思。倘若你說什麼為了建功求業之類的話,本宮是決不能相信的。但你竟然是為了有意思,人生在世,不過都是為了追求那點自以為是的快樂。好!那本宮便成全了你。既然你要來給皇上治病,那從今往後,皇上就托付給你了。不過本宮有言在先,不管皇上是怎麼樣的狀態,你都要讓他活著,至少,讓他活著。知道嗎?”
皇後的神情變得很嚴肅,皇上還不到該死的時候。
朝中的勢力還沒有被全部收攏,必要的時候,還可以挾天子以令諸侯。
他的性命,必須牢牢地攥緊在自己手裏。
叫他什麼時候生,他便什麼時候生。
叫他什麼時候死,他便什麼時候給自己滾下地獄!
皇後幾乎沒有發現,她對皇上的感情已經變了。
曾幾何時,那個人是那麼的高高在上,自己就連多看他一眼,都能夠歡喜半天。
可現如今呢?在她心裏,那個人不再是神邸,他變成了一個人,一個可以任由自己踩在腳底的人。
有時候,皇後會覺得這樣的感覺很不真實,隱隱約約什麼地方不太對勁。
但是,當她看見躺在床上沉睡不醒的皇帝時,又會告訴自己,這就是事實。
“娘娘,微臣自然會努力讓皇上活下去。”玉隱玨點點頭,打斷了皇後的思緒。
“行了,先下去吧,本宮要和皇上說說話,你們都先離開吧!”皇後揮了揮手,精神有些萎靡。
“是,微臣告退!”玉隱玨朝著皇後行了個禮,轉身便朝著外麵走。
郝枚依依不舍的朝床上躺著的皇帝看去,可惜,隻能見到遺落在床邊的被角。
還有......
被角之下,似乎是一隻修長的手?
剛才自己就在床邊上,似乎沒有看見皇上的手啊!
郝枚的腦子裏亂哄哄的,站在原地拔不動腳。
玉隱玨走在前麵,似乎覺得有些不對。
轉過頭來一看,隻見郝枚呆呆的站在原地,雙眼一動不動的瞧著床鋪。
心頭一動,抬眼看向皇後。
此時,站在床邊的皇後終於覺察出來不對勁了。
玉太醫的小醫僮,怎麼如此奇怪?
皺了皺眉,正要說話,卻被玉隱玨的嗬斥聲打斷。
“你這小子,怎麼回事?都跟你說了乖乖的看著學著就行,莫要抱著什麼不切實際的幻想,你的醫術還差很遠,要是真的想出人頭地,就靜下心來學習。”
對著郝枚一頓臭罵之後,玉隱歉意的對著皇後一拱手。
“對不住娘娘,這小子跟了微臣一段時間了。一心想出人頭地,卻又因為跟著我,極少能夠出診。所以一看見病患,就有些失態。”
“嗯!”皇後點點頭,淡淡的瞥了郝枚一眼。
“有上進心是好,但是莫要失了分寸!”
“是,微臣回去,會好好的教導她的!”玉隱玨連忙行禮,轉過頭,雙眼緊緊盯著郝枚。
“娘娘的話,你聽見了嗎?”
“聽見了!”就算是再不甘,郝枚也不會傻乎乎的讓人抓住把柄。
“嗯,皇上的身子不好,往後你日日都要來瞧著他,務必照顧好皇上,為皇後娘娘分憂,知道了嗎?”玉隱玨沉聲道。
郝枚點點頭,她當然聽得出來玉隱玨的意思,也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學著他的樣子對皇後行了個禮,郝枚轉身也要離開。
卻在這時候,聽見皇後突然出聲。
“等一下!”
二人齊齊站住,玉隱玨在第一時間轉了身。
“娘娘還有什麼吩咐?”
“你的這個醫僮,我看著怎麼有點眼熟?咱們是不是在什麼時候見過?”皇後疑惑的看著郝枚。
“娘娘說笑了,她不過是個小小醫僮,一直以來都是跟著我待在太醫院裏麵,像她那樣的身份,要是真的見過了皇後娘娘,不知道會歡喜多久,整個太醫院,怕是都會宣傳個遍。可我們日夜在一起,卻從未聽她說過。娘娘,太醫院裏的小醫僮大致看起來都差不多,想來,娘娘許是記岔了。”玉隱玨滴水不漏的說著。
皇後的狐疑並沒有因這番話減少多少。
反而是站在門邊的舞兒說了一句話,讓皇後打消了疑惑。
“娘娘,奴婢得知,太醫院有種藥材,能夠讓人青春永駐,容光煥發。想來,是太醫院裏的醫僮們日日能夠接觸到那樣的藥材,才能個個都長得水靈水靈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