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所以,現在我們就能知道究竟會不會變老?”舞兒的心頭湧起希望,雙眼亮晶晶的瞧著郝枚。
“沒錯,但是確認之前,一定要焚香淨身,認認真真的禱告,祈求上天讓你們好運。之後,才可以照銅鏡,看看自己究竟有沒有開始長皺紋。”郝枚一口氣說出自己的目的。
沒錯!
就是想讓她們去沐浴更衣。
上回才剛剛瞧見皇上便被人打斷,這一回,一定不能讓她們隨隨便便就回來。
屋子裏麵五個人,三個人都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隻有兩個小宮女,茫然驚慌不知所措。
“姐姐,要不然,咱們現在......”舞兒是個急性子,心裏揣著事兒,怎麼能夠安心守在這裏?
相對舞兒來說,紫衣一向是穩重的,當即,她便搖了搖頭。
“不行!皇後娘娘命我們守在這裏,昨日擅自離開便已經很是不該了,今日斷不能離開!”
“可是姐姐,難道你不想知道咱們究竟會不會變成老太婆嗎?你想想,你要是變成了老太婆,去到皇後娘娘身邊該怎麼辦?姐姐,皇後娘娘定然不會容你的。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跳進火坑啊!”舞兒焦急萬分,拉著紫衣的袖子不停的晃著。
“可是,我們若是又擅離職守,萬一被娘娘知道了,那就糟了!”紫衣雖然穩重,但到底是年輕姑娘。
對自己的容貌一點不在意那是假的,眼下舞兒胡攪蠻纏,攪得她的思緒也混亂不堪。
“不怕,姐姐,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玉太醫和醫僮定然是會為咱們保密的,是不是?”最後三個字,是轉頭看著郝枚說的。
郝枚自然是連忙點頭。
再把視線放到玉隱玨身上,玉隱玨也很是配合。
好了,現在萬事俱備,隻欠紫衣這一道東風了。
“真的,會變老太婆嗎?”紫衣咬了咬唇,神情已經鬆動得很明顯。
舞兒慎重其事的點點頭,若是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話都是她編的。
“那......”好吧兩個字還沒有說出口,紫衣便被舞兒拉著朝門口走去。
“姐姐我跟你說,咱們待會兒好好焚香沐浴,皇後娘娘今天被右相的事情纏得脫不開身,一時半會兒的決計不會回來!”
一邊走,兩人的聲音漸漸變小。
郝枚有些錯亂,懷抱著小小的興奮走到玉隱玨身邊。
低著頭,連皇上都沒有顧得上去看,便怪模怪樣的詢問玉隱玨:“喂,你老實交代,那個叫舞兒的丫頭是你的人吧?”
“胡說什麼!”玉隱玨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
“趕緊看看皇上吧!需要我回避一下嗎?”玉隱玨故意說道,一邊說,一邊饒有興致的看著皇上的反應。
隻見躺在床上的那個家夥,緊閉著的眼睛微微顫了顫。
盡管動作極其輕微,但留心觀察下,還是被玉隱玨瞧見了。
“咳咳!我猜是不需要的是吧?畢竟皇上也躺著,跟一塊木頭似的,你說什麼他也聽不見,說什麼悄悄話也是白費。”玉隱玨的眼角帶上若有似無的笑。
點了點頭,郝枚歎了口氣。
蹲坐在皇帝身旁,俯下身子瞧著他,將溫熱的手心放到他的臉上。
“誰說不是呢?像塊木頭似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
“驪妃,你說,要是皇上永遠也醒不過來,你會怎麼樣?會獨自出宮,離開他嗎?”這話,玉隱玨分不清自己是為他問的,還是為自己問的,隻覺得腦子裏隻有一種想法,便是知道她究竟會不會離開。
哪怕她自始至終都不屬於自己,能知道她就在不遠處,和自己同在一片宮牆之內,竟也覺得安心。
問話的人緊張,聽話的人也緊張。
不過緊張的這個人可不是郝枚,而是躺在床上,自作自受的皇帝老兒。
此時,他小心翼翼地控製著自己地呼吸,生怕一個不注意就讓郝枚聽出來自己的異常。
聽了玉隱玨的話,郝枚皺了皺眉頭。
有那麼一瞬間,她是想說永遠都不離開他的。
但是話到嘴邊,她就改變主意了。
玉隱玨說他聽不見自己的話,那是因為在他們的認識裏,昏迷的人是沒有知覺的。
但作為生長在後世,從小沐浴在知識大爆炸的年代裏的郝枚,怎麼可能不知道,很多時候,人體的昏迷僅僅是軀體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