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皇後的命令,宮女不敢耽擱,行了禮就要轉身。
卻在這時候,看見遠處太子專用轎攆疾馳而來。
到得近前,慌慌張張的從轎攆上跳了下來。
“母後!”看見皇後的臉色不好,太子連忙行禮。
“你還記得有本宮這個母後,究竟是有什麼重要的事,竟要放在今日這麼重要的時候來做!”皇後疾聲斥責。
“母後,都是兒臣的錯,兒臣......”
太子正欲解釋,卻聽見站在一旁的禮部尚書小心翼翼地詢問:“娘娘,時辰馬上就要到了,趕緊的,咱們進去吧!”
有了禮部尚書來打岔,皇後滿腔地怒火也消了大半。
“走吧!”冷冷一哼,皇後轉身走在前麵。
祭天的儀式複雜繁冗,每個人都規規矩矩的依著禮部尚書的指示行著該行的禮儀。
老半天過去了,儀式才算是走到了尾聲。
接下來,便是皇上帶著文武百官,在曆代祖先的牌匾前許諾從今往後會怎樣為大夏效力。
由於皇上沒有出席,那麼這個重要的任務,也便落到了太子身上。
其他的事情不要緊,但在祖先麵前許諾這件事情就有點不一樣了。
對祖先許諾,代表的便是讓祖先承認江山的歸屬問題。
除了皇上本人,便隻能是儲君來做這件事情。
若是在往常,太子來做這件事情也不是說不過去,但壞就壞在現如今朝堂上麵對儲君的選擇有爭議。
禮部尚書宣讀著儀典,當讀到讓太子站上前時,右相的聲音,突兀的出現了。
“等一下!”右相原本就站在百官的最前方,這一出聲,便引得所有人的眼光都朝著他看了過去。
“接下來的儀式,是不是該由皇上來完成?”右相冷哼一聲說道。
“自然是的!”禮部尚書的頭上冒著冷汗,臉色極不自然的說。
“那為何是太子?”右相冷笑一聲,轉頭看著禮部尚書。
“這不是,皇上大病未愈,太醫說,現在還不宜見風嘛。”禮部尚書陪笑著說。
“嗯,皇上來不了,那儲君總是可以的吧!”右相點點頭,捋了捋長長的胡子。
“儲君?這不是,太子殿下在這兒嗎?”禮部尚書的聲音一抖,暗道怕什麼來什麼,右相這老哥,果然是要在今兒個發作啊。
“太子?若是沒有儲君,老夫自然不會出聲,平白無故的惹人嫌。可眼下不一樣啊,放著好端端的儲君在一旁看著,讓太子來僭越,你們禮部的人是這麼做事的?”右相沉下了臉,話說到最後的時候,和風細雨已經有了暴風雨來領的征兆。
對於這個右相,禮部尚書實在是沒有辦法。
人家身分地位高,脾氣還出了名的耿直不阿,就算是在皇後麵前,也是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在他麵前,自己算個鳥。
尷尬的看了眼皇後,見後者眼觀鼻,鼻觀心,仿佛沒有聽見右相的話。
再看看處於風暴中心的太子,太子的神色倒是有些變化,就是尷尬得不太明顯。
“呃,右相大人,這,太子殿下,可不就是儲君嗎?”禮部尚書不太確定得小聲說著。
“是嗎?太子是儲君?禮部尚書是不是有些健忘啊?皇上的兒子有好幾個,清醒的時候,並沒有立下儲君究竟是誰啊!”右相理所當然的說:“既然皇上沒有立下儲君,那麼便是沒有儲君。既然沒有,那麼所有的皇子便都有繼承皇位的資格!”
右相一邊說,一邊轉頭看著皇後,臉上盡是挑釁。
“皇後娘娘,你說,微臣說得對不對?若是皇上立過了太子殿下當儲君,那便把聖旨拿出來看看,若是沒有,大夏將來的天子,便得由大臣們推舉才行。”
之所以這麼理直氣壯地問皇後要聖旨,就是篤定了皇後沒有這樣的東西。
兩人在儲君問題的對決上早已經趨於白熱化,隻是一切都在暗中進行。
大家各憑各的手段,在暗處拉攏朝臣,清除異己。
表麵上風平浪靜,可私底下,早就已經暗流洶湧。
對於這一切,太子這個當事人知道一些,但是不盡然。
但即便是知道了,他也沒有辦法做出什麼應對。
每天,照樣依舊兢兢業業的上朝。皇後,也如同往常一般,安靜坐在他身後,隻有遇到重要決策的時候,才會開口發言。
現如今,右相已經明明白白的將她推了出來,讓皇後即便是想裝做什麼都不參與,也不能了。
“右相什麼意思?你是說,太子不能做儲君?”皇後冷眼看著他,最然知道事情最後的走向,但現在必定還是不能讓他看出來自己是願意讓出儲君之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