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朕要廢後,誰能阻攔?”皇上站起了身,大筆一揮,燙金的聖旨上,一封休書躍然而上。
“皇上不可,皇上不可啊!”禮部尚書戰戰兢兢的跪了下來,連著聲的磕頭。
但此刻的皇上心意已決,哪裏是這麼容易改變主意的。
休書已然寫下,廢後之事已成定局。
右相站在一旁,臉上露出得意的笑。
“皇上英明,這樣的皇後,咱們大夏自然是不能要的,若說適合做這後位的,依微臣看,驪妃倒是合適。”
聞言,皇上挑了挑眉,沒想到右相竟然會提這樣的建議。
不過這樣的提議,倒是不無不可!
皇上滿意,可有人卻是相當的不滿意。
隻見原本跪在地上磕頭的禮部尚書連忙抬起腦袋,幾乎驚成了鬥雞眼。
“驪妃?怎麼可能是驪妃!”
急急朝前跪行兩步之後,禮部尚書慌慌張張的說:“皇上,先不論驪妃家世太過平凡,就說她的那個性子,能是母儀天下的性子嗎?微臣可是聽說過,驪妃三天兩頭的鬧失蹤,從前,還三番兩次的進過冷宮。不僅這樣,還扮成男子進過軍營。這些事情,在整個朝中都傳開了。誰不知道後宮之中的驪妃是個刺兒頭,是個無法無天的女子。皇上,這樣一個不遵禮俗,不守規矩的女子,若是做個嬪妃也就罷了,即便是做個寵妃,微臣們也不會說什麼,畢竟這是皇上的家事,微臣就算眼中揉不得沙子,也不得不揉。可是皇上,現在你要讓這樣的女子做皇後,做我大夏的國母,不說微臣不會答應,這天下間,誰能答應?”
屋外的雷聲轟隆隆的響著,像是暴雨就快要傾盆。
天色悶熱得叫人汗流浹背,跪在地上的禮部尚書一對上皇上的眼神,便覺得悶得透不過氣來。
“你不答應?朕倒是不知道,一個小小的禮部尚書,也敢來威脅朕了?”皇上似笑非笑,從龍案後麵走了出來。
慢慢的,行至禮部尚書的麵前。
居高臨下,皇上的笑看上去危險又邪性。
“皇上,微臣惶恐,可是驪妃,驪妃......”
“不遵禮俗,不守規矩。原來驪妃竟然是這樣的女子,倒是朕的眼睛看不清人,要尚書大人才能看得清了。”皇上蹲下了身子,雙眼緊緊的盯著禮部尚書的眼睛。
“皇上......皇上,微臣不敢。”
“不,你分明是膽大得很,你說的沒錯,你的眼睛是明亮得緊,能看見朕看不見的,能聽見朕聽不見的。既然如此,朕就剜下你的一雙眼睛,割下你的一雙耳朵。好好的收在朕的身邊,叫朕能夠看得分明,聽得清楚,你意下如何?”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啊!”禮部尚書的身子抖得跟篩糠子似的,雙手死命的扇著自己的嘴巴。
“皇上恕罪,是微臣的錯,微臣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沒聽見,皇上屬意驪妃娘娘做皇後,微臣是一百個支持啊,皇上......”
“哼!現在才知道錯,晚了!”右相一臉得意,雖然皇上的處置的確是有些殘忍,但是這禮部尚書老是跟自己作對,要是借由此事除掉了他,當真也算是美事一樁啊!
伴君如伴虎,這小老頭活了大半輩子了也不知道這個道理嗎?
從前皇上和藹可親,難不成還真是能夠任人欺負?
右相早就看明白了,從他裝病示弱,被皇後挾持的那一天就明白了。
這皇上哪裏是隻病貓?
分明是一頭裝模作樣的猛虎。
誰要是真的以為皇上性子綿軟好欺負,將來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皇後,不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嗎?
禮部尚書的命,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罷黜皇後,也是刻不容緩的事情。
皇上將廢後的聖旨一丟出去,立刻在朝中激起了千層浪。
但禮部尚書的下場一擺出來,滔天巨浪便立刻變得平靜無波。
這時候,什麼不可拋棄糟糠的古訓,齊齊被大臣們拋到腦後去了。
皇後瘋了?
瘋了就瘋了吧,瘋了的人,更不適合做皇後了不是?
牆倒眾人推,這結局竟然還得了個皆大歡喜,真真是叫人意想不到。
小茹把這些事情說給郝枚聽的時候,郝枚隻是微微的皺了眉頭,並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的喜色。
小茹看在眼裏,用胳膊肘碰了碰郝枚,嘻笑著說:“娘娘,我知道你心裏高興,高興就笑出來嘛,現在這裏就隻有我們兩個人,有什麼是不能說的呢?”
轉頭白了眼小茹,這丫頭,現在越來越沒個正形,也不知道是跟誰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