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雲霓冷靜下來,狐疑的看著秀兒,再看看那侍衛。
隻見後者一臉坦然,像是一棵筆挺的鬆柏一般,站在旁邊,目不斜視地盯著前方。
瞧著他那俊朗非凡地模樣,雲霓心下一動,好似有一個地方莫名地一動。
這個人,真的和別的侍衛都不一樣。
人家見了自己都隻會阿諛奉承,可這個人,從頭到尾似乎都沒有想要同自己多說一句話。
就連現在秀兒地矛頭指向他,他都是這般地麵無表情。
難不成他是個聾子?
不可能啊,剛才自己不是還和他說話了?
他也明明白白地聽得見啊。
難不成,他是故作冷靜,實則心裏慌亂無比?
嗯!
有道理!
雲霓瞧著他,嘴裏卻是問秀兒:“你剛才說的話,再說一遍,好好的說,為什麼他是故意的?”
眼見公主冷靜了下來,秀兒也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心裏雖然對這侍衛有些抱歉,但嘴上可是一點沒給他留餘地。
“公主,你想想,七殿下住在驪安宮,從內務府取了冰出來,難道不是需要經過咱們霓凰閣,才能到達驪安宮嗎?若真的如他所說,碰見了七皇子殿下,那便隻有兩種可能。一則,他是故意饒了遠路,先去了驪安宮才來的咱們這兒。二則,那便是他在說謊。說不準是在路上耽擱了,又或者是跑去偷了懶,具體是什麼原因隻有他才能知曉。總之,他就是隨隨便便的尋了這麼個借口來敷衍公主。”秀兒一本正經的說著,突然抽了一口氣,故作驚惶地說:“公主,這人心思好可怕。他指定是看你和七殿下現如今的關係緩和,才來故意挑撥你們的。”
這句話,實在是有些嚴重。
侍衛聽在耳裏,冷傲鋒利的眉心,終於有了一點皺褶的痕跡。
在雲霓麵前,他便如同一潭死水,不管秀兒說了什麼話,都惹不起一點漣漪。
可簡單暴燥如拓跋雲霓,便像是一塊石頭激起千層浪。
秀兒說的有道理啊,難不成這個侍衛是為了討好小七,故意走到驪安宮去的?
太過分了,這能原諒嗎?
肯定不能啊,就算是他長得比畫上的俊美男子還要好看,也不能原諒啊!
拓跋雲霓怒氣衝衝的伸出手,指著侍衛,咬牙切齒:“你說,你是不是和秀兒說的一樣?看不上本宮,所以才先去了驪安宮。還是說,你自己偷了懶,還想要挑撥本宮和小七之間的感情?”
“公主抬舉在下了,公主和七殿下之間的感情,原本不需要在下挑撥。這是整個皇宮都知道的事情,在下就算是眼瞎耳盲,也然不會不知道這樣的事。”侍衛冷冷一笑,抬眼看著雲霓。
“你!”拓跋雲霓被氣得發瘋。
這是個什麼侍衛?現在的侍衛都是這麼目中無人的?
好歹自己是公主,是他的主子,他就用這樣的語氣跟自己說話?
雲霓渾身發抖,看著侍衛的眼神像是要殺了他。
侍衛同樣看著雲霓,歎了口氣,隨即淡然開口:“既然公主沒有什麼事情了,那在下便先行告退了。”
“你站住!”雲霓尖叫一聲,滿肚子的怒火都隨著這聲尖叫發出。
她上前一步,伸手便朝著侍衛的臉上扇去。
“目中無人的家夥,本宮今天就要讓你見識一下,本宮究竟是不是好欺負的。”
拓跋雲霓已經被他氣瘋了,自己身為大夏公主,金枝玉葉,就算是懲罰人,也不需要自己動手。
秀兒站在一邊看得驚心動魄,眼看著公主嬌嫩的小手就要碰到侍衛冰霜一般的臉上,幾乎心都要跳出嗓子口了。
秀兒閉上眼睛,心虛倉惶。
意料之中的脆響沒有出現,秀兒勉強睜開了眼睛,映入眼簾的,是她永生都難忘的一幕。
隻見公主雪白的皓腕高高舉起,而在那隻纖細手腕之上,一隻蒼勁有力的手緊緊的抓住了它。
古銅色的手指緊緊的收著,幾乎能看見公主雪白的肌膚在男人瘦削的五指下稍微的擠壓變形。
“公,公主?”秀兒驚惶出聲,那聲音纖弱,卻如同一把利刃劃破了此刻凝固的時間。
拓跋雲霓回過神來,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被緊緊握住的手。
一股子羞憤從耳根冒出,沿著血脈爬上青春的臉頰。
拓跋雲霓似乎忘了自己是個公主,是他高高在上,不敢仰望的存在。
她輕咬著嘴唇,不發一語的使勁往回抽手。
可那侍衛也不知是不是發了失心瘋,偏偏緊握著不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