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公主,你誤會了,本太子。不是,我,我不是這個意思。”太子很是著急,垂眸看著雲霓,慌慌張張的解釋。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說著說著,竟然向著雲霓的方向跨了一步。
雲霓的淚珠子,原本隻是含在眼眶,眼見太子靠近,似乎更委屈了。
不僅僅有委屈,還有受驚的小鹿一般的害怕。
隻見她匆忙一跳,便躲到追風的身後,歪著腦袋露了出來,帶著哭調大聲喊:“你是壞人,我不跟你一起走。人家都還沒有及笄,你就說人家是你的,是你的......那個。你要人家以後怎麼見人嘛!實在是太可惡了,不行,我要告訴爹爹去,我要讓爹爹作主。好歹是一國太子殿下,竟然公然在大夏調戲公主,難不成,他們炎國就是這麼教育兒子的嗎?”
雲霓的刁蠻,太子不是沒有見過,此時見她嚷嚷著要去告訴皇上,太子竟然完全不會懷疑這件事情發生的概率有多大。
他堅信,這丫頭一定會這麼幹的。
冷汗從臉頰上滑了下來,即便太子心裏冤屈的緊,此時,也不能不先穩住雲霓的情緒。
“那個,雲霓公主,你真的誤會了,在下沒有那樣的意思,真的沒有那樣的意思。剛才你們也聽錯了,在下可沒有說什麼舅子,在下說的是就是,沒錯,就是就是!”
太子心裏發苦,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麼。
隻覺得上嘴唇耷拉著下嘴唇,隻要能把自己摘幹淨了,怎麼說都行。
雲霓的哭聲間歇,眨了眨眼睛,依舊有些畏懼的躲在追風身後,一雙小手緊緊的抓著追風的衣裳,伸出腦袋問:“真的,你真的不是這個意思?你說的,真的是就是而不是舅子?”
“那當然,在下怎麼可能說那樣的話,在下好歹是一國太子,怎麼會和那粗俗的市井小民一樣,說那些粗俗的話呢?”
見雲霓總算肯相信自己一點點,太子忙不迭一的保證。
可雲霓人雖不大,心思看上去倒是不少。
隻見她咬著唇,猶豫著開口:“那你可以保證嗎?”
“當然!”
“嗯,那你就發誓,發誓從來沒有想過要讓我當你的媳婦兒,也絕對不會請求父皇把我嫁給你。現在不行,往後也不行!若是有違誓言,那就......那就讓你變成太監,一輩子不能娶媳婦兒!”
說道後麵,雲霓雙眼一亮,突然就興奮了起來。
太子剛伸出三個手指頭準備隨隨便便發個誓應付一下,可不成想雲霓竟然不依不饒的把他的誓言都想好了。
這是發誓誒,可不是隨便說說的。
隻要一想到自己有可能變成太監,便覺得喉頭有一口鮮血堵得難受,好想將它吐出來......
太子一臉菜色的看著雲霓,他幾乎都不敢去看別人的臉。
因為不管從誰的臉上,他都能看見嘲笑的眼神。
那樣的眼神是多麼的陌生,太子發誓,這樣的眼神,在他的一生中都沒見到過兩次。
在炎國,怎麼可能會有人不知死活的對他露出這樣的神情。
可是在這天殺的大夏,上至公主,下至奴才,竟然都會對自己露出這樣的表情。
太子隻覺得腦袋上麵都要冒煙了,後槽牙緊緊的咬著,看著公主的眼睛竟然氣得充血。
“你,你想要幹什麼?”雲霓縮著脖子往後躲。
“我想要幹什麼?”太子鼓著眼睛,狠狠的盯著她。
追風站在雲霓跟前,淡然看著比自己矮了半個頭的太子。
臉上說不清是冷漠還是蔑視,總之,對於這個太子,他實在是瞧不上眼的。
“我想要幹什麼?我想要發誓!”太子斬釘截鐵的說著,委屈是真委屈,氣憤也是真的氣憤。
他伸出三個手指,原原本本的按著雲霓的話發了一遍誓。
雲霓聽得清楚,當他說到‘太監’兩個字的時候,那牙花子銼得嘎嘎作響。
躲在追風得身後,雲霓幾乎要把他胳膊得肉擰下來,才堪堪忍住了脫口而出的大笑。
緩了好一陣子,總算讓心情平複了下來。
雲霓才猶豫著,從追風背後走了出來。
可盡管是走出來了,雲霓也有意無意的與太子保持距離。
太子默默的承受著這一切,完全不想再說話。
就這麼一路走著,說是出來欣賞皇宮的美景,可惜轉了這大半天,究竟看了些什麼景致,太子心裏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反倒是追風的形象,在他心裏刻畫的深刻非常。
與禦花園連著的,有一片人工湖。
每當夏季傍晚的時候,宮裏的人們最喜歡呆的地方便是那‘寮湖’。
雲霓一行人逛悠了好一陣子,追風手裏的冰盆早就換了好幾個,當然了,自從他伸手扶住了差點摔倒的雲霓公主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