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日子是漫長的,這句話一點都不適合雄哥現在的心情。
他恍惚覺得不過才過去了眨眼間的功夫,剛才離開的侍衛便回來了。
“相國夫人有請,二位跟我來!”說著,奇怪的盯了雄哥一眼,才轉身往回走。
雄哥有些後悔,到了現在,他已經有些不想要淌這趟混水了。
可惜,到了現在才後悔,實在是有些晚了。
這會兒,他既便是想離開也沒有辦法離開得了了。
在侍衛的監視下,經過華麗的長廊,走過淌著流水的小橋,直到一處寬闊的院子,才停了下來。
“你們等著,我去通報。”
看著侍衛離去的身影,尖嘴猴腮的男人用胳膊肘碰了碰雄哥,低聲說:“看見了嗎?雄哥,這相府真是太氣派了。待會兒好好表現,若是主子高興了,咱們倆將來能在這麼好看又氣派的地方當差,那簡直太舒坦了。”
雄哥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隨即沉默著不說話。
尖嘴猴腮的男人一見雄哥這副悶葫蘆的樣子,心中也湧起了些許不快。
心中暗想:‘哼!剛才是有求於你,才好生相勸,現如今已經進來了,還擺了個什麼臭臉?當爺爺喜歡看你的臭臉子?哼!裝什麼清高呢?連自己的媳婦兒都坑的人,能是什麼好東西?’
侍衛出來得很快,這相府規矩雖然多,但效率還是極快的。
見個相國夫人,雖然經曆了重重關卡,但好在馬上能見到了。
進到屋子裏,隻見寬敞的大廳之中,一個雍容華貴的女人坐在上位。
雙眼緊緊的盯著二人,警惕中帶了些鄙夷。
“你們倆,誰是翠湖的男人?”相國夫人首先發了難。
“小的,小的是!”雄哥咽了咽口水,很是緊張的回答。
尖嘴猴腮的男人瞥了一眼他那慫包的模樣,心中暗暗發笑。
‘還雄哥呢,往後還是該叫慫哥合適些。’
相國夫人可不知道他們心裏麵在想什麼,看著唯唯諾諾的雄哥,原本就嚴厲的聲音顯得更加不耐了。
“剛剛聽人來報,說你指控你媳婦兒,就是翠湖偷盜了相府的東西,究竟是什麼東西?”
“啊?是......是......”
雄哥張口結舌,是啊,剛才隻顧著想成功以後怎麼在相府當差了,壓根就沒有仔細想應該說自家媳婦兒偷盜了什麼。
這該怎麼說:“若是太貴重的吧,又害怕自家媳婦兒受罰。若是不貴重的吧,這相國夫人肯定要怪自己大驚小怪,故作聰明。這,可怎麼辦才好?”
相較於雄哥的苦惱,尖嘴猴腮的男人是一丁點也沒有。
他笑了笑,雙手抱拳,朝著前麵走了一步說:“相國夫人,其實剛才我們說的話都是假的,翠湖嫂子壓根就沒有偷相府的東西,而我雄哥也不是來自首的。”
“什麼?”相國夫人一拍身旁的小幾,很是有些惱怒。
“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跑到相府來戲弄於我?”
雖然是女流之輩,但相國夫人好歹出身高門世家,又久居高位,上位者的氣質早已經和她融為一體。
現如今惱怒之下,口氣不過是稍微嚴厲了一些,也依舊嚇得雄哥一陣哆嗦。
“夫人饒命,夫人饒命,小的不敢,實在是有重要的事情相告。”雄哥雙膝一軟,連忙跪下了身去。
尖嘴猴腮的男人不僅腦子靈活,膽子也要大一些。
咧嘴一笑,便往前站了一步。
“夫人莫腦,咱們兄弟二人哪裏敢戲弄夫人?就算是給我們一百個膽子都不敢啊。今次用這樣的方法進府實在是因為有重要的事情稟報,而府外的侍衛又不讓我們進來,無奈之下,才想到了這麼個下下策,夫人請千萬見諒。不過夫人,今天我們帶來的這個消息可不是普通的消息,夫人你若是真的有心要懲罰我們,也請千萬聽了我們帶來的消息再說。”
夫人擰緊了眉頭,似乎壓根就不想再跟這樣的市井之徒囉嗦,直接打出去便是。
可是他們說得那個重要的消息......
人嘛,怎麼會沒有一點好奇心呢?
端坐在位子上,右相夫人伸出食指在椅子的把手上輕輕的敲著。
“說吧,究竟是為了什麼事情?若是你們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就別怪本夫人手下不留情。”
“夫人,敢問夫人,日前得知,夫人府上的小姐要嫁給二皇子殿下為妻,是不是有這回事?”尖嘴猴腮的男人擠眉弄眼。
自家女兒要進宮衝喜,原本就像是一根刺,深深的紮在相國夫妻的肉裏。
若不是二皇子好歹也算是個良人,隻怕是相國夫妻二人要被生生氣死。
雖說尖嘴猴腮的男人嘴裏說的,是自家女兒嫁給二皇子,可相國夫人心裏清楚得很,什麼嫁過去,分明就是毫無臉麵的賣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