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好啦,你就不要囉嗦了。趕緊看看她,她怎麼樣了?會不會死?不是,她會不會死沒關係,關鍵是她肚子裏麵的孩子有沒有事?”上官悠容站在一邊催促道。
“上官小姐,情況不容樂觀啊!”太醫給哲茗把了脈,再伸手翻了翻哲茗的眼皮,一臉沉重的說道。
太醫的話像是一塊巨大的石頭狠狠的壓在了上官悠容的心口。
幾乎是與此同時,上官悠容便反駁了出聲。
“不可能!”
“不過是一個枕頭!”
“枕頭能把一個人肚子裏麵的孩子打掉,可能嗎?你這個庸醫,你說可能嗎?”
上官悠容氣憤極了。
都說宮裏的太醫是世上最好的大夫了,可為什麼他們這麼不嚴謹?
不過是瞧了這麼一兩眼,就能斷定情況樂觀不樂觀了?
不過這事她說了不算,還得太醫說了才算。
盡管滿屋子的人的臉色都比哲茗好不到哪兒去。
但是讓她就這麼躺在地上也不是法子。
經過太醫的提醒,宮女們才把床上的被褥抱到了地上來。
又鋪了厚厚一層上好的毛氈。
這才輕手輕腳的扶著哲茗躺到了臨時做成的軟榻上。
哲茗一臉痛苦的看著太醫,雙手緊緊的抓著他的。
原本清麗動聽的聲音,此時聽上去竟然有些嘶啞。
“大人,大人,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別激動,姑娘,我會努力的,我一定會努力的,你也一定不要放棄,要加油呀。”
太醫忙得滿頭是汗,眾人嚇得滿頭是汗。
就在這當口,門外太監尖細的聲音傳了進來。
“皇上駕到,皇後娘娘駕到......”
“天哪,皇上怎麼來了?”年齡最大的宮女嚇得麵色慘白,眼下,是無論如何也逃不掉一頓責罰了。
跌跌撞撞的衝了出去,好在在門口的時候攔住了皇上。
‘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宮女滿臉是淚的仰頭望著皇上。
“那丫頭怎麼樣了?你好端端的哭什麼哭?”
看見她這副模樣,皇上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哭哭哭,就知道哭,好端端的皇宮,都被你們哭得晦氣了!”
皇上一腳把宮女踢開,邁步就要往寢殿走。
“皇上不要!”宮女的反應很快,迅速從地上爬起來,轉身就朝著皇上的雙腿撲了過去。
雙手緊緊的抱著,仰頭對著皇上說:“皇上,裏麵有血氣,皇上千萬不可進去,免得衝撞了您哪......”
“你說什麼?有血氣?怎麼會有血氣?”皇上站住了腳,宮女的話太過於讓他震驚,一時間也忘記了她冒犯自己的罪過。
“皇上,是是上官姑娘,她......她......”宮女很是著急,想要把上官悠容告發出去頂罪,卻又害怕自己受到牽連。
郝枚見狀,拉了拉皇上的胳膊,神色凝重的對他說:“你是天子,不能被血汙衝撞。你在這兒等著,我去看看。”
“枚枚,你身子不好......”皇上有些遲疑,攙扶著她的手沒有放開。
郝枚搖搖頭,臉色蒼白,精神卻還不錯。
“不要緊的,我不過是去看看,不會有事的。”
在皇上麵前,她的話就是聖旨。
盡管皇上有一百個不放心,可無論什麼時候,他都是坳不過她的。
於是,隻能點點頭,吩咐身邊的宮女好好照顧郝枚。
看著她被宮人攙扶著走進去,這才轉過頭來,垂眸看著伏在自己跟前的宮女。
“好好跟朕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說著,轉頭衝著小福子說:“還愣著幹什麼?這麼大的事,趕緊去通知雲齊。”
小福子得令,連忙轉身跑出去,深怕自己慢了一步,就會受到皇上的責罰。
屋子裏麵的血腥氣不散,郝枚一進去,便看見太醫正在給哲茗紮針。
“她怎麼樣了?”一邊說,郝枚一邊朝著哲茗所在的地方走去。
滿屋子的人都給郝枚行禮,隻有太醫不方便。
隻見他衝著郝枚點了點頭,說:“皇後娘娘恕罪,微臣正在給哲茗姑娘施針,實在沒有辦法行禮。”
“不礙事!”郝枚皺眉搖頭,看著蜷縮在地上的哲茗。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這話,是當著滿屋子的宮女問的。
宮女跪在地上,有些忌憚的瞧了上官悠融一眼。
嘴裏雖然喏喏的沒說話,但那眼神,明擺著就是指控這件事情和她有關。
上官悠容垂著頭,就像是個做錯了事被逮住的小孩子一般。
“皇後娘娘,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說著,一滴淚珠從眼中滴落,砸在地上,暈濕了一小片地板。
“是,是我。哲茗說要來照顧我,我哪裏需要她來照顧?我讓她走,她不離開,不管我怎麼趕她,她都不走,我也是氣瘋了。腦子裏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不過是拿起枕頭隨手那麼一扔,就,就讓她摔到了地上。我,皇後娘娘,我不是故意的。我壓根就沒想到她這麼弱不禁風,就這麼一個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