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茗壓根就不敢想，自己把事情辦砸了之後，四皇子會怎麼樣對待自己。
自己這條苟延饞踹的小命，還能活得下去嗎？
“事到如今，也別怪我心狠了！”惠妃冷哼一聲，窗外的天色已然黑盡，搖曳的燭光照耀在她的臉上，燃燒出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味道。
哲茗膽戰心驚的看著她，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原本我還想留著上官家的臭丫頭一條性命的。但她偏偏不知死活的和郝帥那個臭小子攪和到了一起。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右相對於這個寶貝閨女的委屈視而不見，我就不相信了，難不成對她的死都能無所謂！”
“你，你說什麼？你的意思是......”
哲茗知道惠妃的心意，這也是她自己的心意。
但是，聽著這樣的話從惠妃的嘴裏麵說出來，哲茗還是有些驚慌失措。
“娘娘，您有什麼打算？”
“哼！一不做二不休，既然上官家那臭丫頭不識好歹，那她那條小命也別要了，郝帥不是想要跟她做一對真鴛鴦嗎？很好，那便讓他們一起去地府，做一對鬼鴛鴦吧！”
惠妃冷笑著，絲毫不顧哲茗瞬間蒼白的臉。
“娘娘，你的計劃裏，還有郝帥？”
“怎麼？你舍不得？”惠妃冷哼一聲，輕蔑的瞥了哲茗一眼。
“別跟我說你已經動情了，哲茗，從你第一天跟著四皇子的時候就應該知道，你不過是一枚棋子，一件工具，工具，是不能有感情的。”
“我......”哲茗張了張嘴，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心頭的苦澀翻江倒海，是啊，自己怎麼忘了呢？
自己不過是一件工具，就是四皇子手中的一把尖刀。
一把刀而已，怎麼能夠對人心軟？
可是，那人是郝帥。
即便自己已經對他失望至極了，可是怎麼忍心？
惠妃不發一語的觀察著哲茗麵色的變換。
眼見著她，眼見著她傷心，眼見著她懊惱，可就是沒有一絲一毫的決然。
惠妃知道，這步棋，算是廢了！
既然要廢了，就要利用最後能用的一絲剩餘價值吧！
惠妃憋著火，聲音軟了下來。
“你真的，不想讓郝帥死？”惠妃輕聲問道。
哲茗抬眼，雙眼和惠妃對視，既不願搖頭，也不敢點頭。
“罷了！”
良久，惠妃一聲歎息，像是認命般。
“好歹你也跟了四皇子這麼多年，咱們也算是一家人了。既然你有心願，那我也不能夠視而不見。這樣吧，你按著我的吩咐去做，定能保住郝帥一條性命。但是，我也隻能讓你留著他的命，什麼諸君之位，就不要想了，你可願意？”
“願意，自然願意。謝娘娘大恩，謝娘娘不殺之恩。”哲茗連忙跪到了地上，對著惠妃磕頭。
見狀，惠妃皺了眉頭。
“怎麼？他對你就這麼重要，值得你為他做這麼多？”
“不！”哲茗跪在地上，高高的揚起頭顱看著惠妃，輕聲說道 ：“他不值得我對他好，但是我也不允許他就這麼死了。他欠我的，我要讓他親手還給我。他傷害我的，我要千倍百倍的還給他。”
聞言，惠妃隻是冷聲一笑，“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