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老頭兒並沒有注意到我,而是仔細的觀察起這裏的地勢來,看了半晌,他才低聲的說到:“被兩片兒竹林夾著,怪不得陰氣那麽重,後麵鄰著一小崖壁,連氣場圓潤流通都不行,正麵倒是大路坦途,怕是陽氣還沒到這裏,就被衝散了。巧的是這片兒墳地還在地勢低窪之處,陰氣正衝,這是在養厲鬼嗎?還是巧合?”
薑老頭兒牽著我的手四處走動起來,在很多位置停留著,東看看,西瞄瞄,也不知道他在幹啥,就這樣轉了半天,他才感慨到:“這竟然是天然的地兒,沒有一點人為的痕跡,可葬在這裏是否是巧合呢?”
薑老頭兒陷入了沉思,我等得著急,不禁喊了一句:“師父,不是說來解決纏住我二姐那厲鬼的事兒嗎?”
“哦,也是,也是,這件事兒等會再說。”薑老頭兒回過神來,拉著我就朝墳地走去。
我因為剛才那背課文的經歷,心裏也不是那麽害怕了,一路走我一路問到:“師父,你剛才在想啥啊?都在那裏發起呆來了。”
“也沒啥,我發現這處墳地,是一個極陰之地,且氣息流動不暢,極容易鎖住魂魄,一般的鄉民就算不懂這些,也會憑借本能下意識的回避這些地方啊。嗯,我懷疑有陰謀。”薑老頭兒忽然就嚴肅的對我說到有陰謀。
我一滴冷汗流下,有些不確定的說到:“師父,巧合吧?”
“嗯,也說不定。”薑老頭兒也是一本正經的回答。
我差點兒跌倒,我忽然覺得很沒安全感,自己是跟了一個啥樣的師父啊?
說話間,兩個人已經走進了墳地,即使是在大白天,這片墳地那股陰冷的感覺也揮之不去,我和薑老頭兒在矗立的墳頭間走動著,忽然我就停下了。
薑老頭兒疑惑的看著我,隻見我臉色蒼白,指著一座墓碑,半晌說不出話來。
薑老頭兒一把把我手拉下,又在我的背心拍了兩拍,我隻覺得一股暖流在我背心流動,心裏剛才堵塞的一口鬱悶之氣瞬間就通了,心神也恢復了。
“不要手指墓碑,就算不犯衝撞,也是不敬。三娃兒,你如我修道之門,就要懂得萬事萬物均構成自然,所以你我必須對萬事萬物都有一份敬畏之心。”薑老頭兒在我旁邊,輕聲的說到。
我回過神來,有些結巴對著薑老頭兒說:“師...師父,我認得他。”
我指得是墓碑上的人!
那時候的墓碑很少有人能燒張瓷像,更別說農村裏的人了,除非家裏有點權勢的,而我所指的墓碑也是這片兒墳地少有的墓碑上有燒張黑白瓷像的墓碑。
上麵那個人我確實認得,那天晚上我遇上一群‘好兄弟’,其中印象最深就三個,一個要對我下手的男的。第二個是那個纏住我二姐的女的。第三個就是墓碑上這人,是那個老爺子,他提醒過我快點走。
現在看著墓碑上的他,盡管有了心理準備,我還是被嚇到了。
我把事情給薑老頭兒說了,他點了下頭,望著墓碑上那張慈眉善目的照片,開口說到:“難得,難得,成為鬼物後也有一份慈悲心,倒是為後輩積福了。”
薑老頭那麽一說,我的心裏就不害怕了,想起這老爺子那天晚上的提醒,我恭敬的在他墳前拜了兩拜,知恩要圖報,我爸媽給我的最大的教育就是這個。
看到我的舉動,薑老頭兒的表情也變得慈和起來,還伸手在我頭上摸了幾下,可我卻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雖說是師父,可也掩飾不了他是一個猥瑣老頭兒的事實,被他這樣‘慈祥’的摸兩下,我..我..確實反應非常的本能,起雞皮疙瘩也是正常。 “狗日的娃兒。”薑老頭看我一副‘驚恐’的小樣兒,笑罵了一句,到也不跟我計較,而是拉著我在這墳地四處逛起來。
逛墳地!!多麽那啥的事情,平常都是被我媽,我姐帶著逛集市,或者偶爾逛逛鎮子,跟了師父以後,我就馬上提升了境界,改逛墳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