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過雨的山林,就像一個充滿了‘蒸汽’的蒸籠,走在其中沒有多久,就讓人全身充滿了黏黏膩膩的汗水,完全區別於北方的幹熱。
比起我們,達興大巫他們顯得更慘一些,因為一路上還有蚊蟲叮咬,而我和師父身上帶著蛇門特製的秘藥,反倒沒有招惹這些蚊蟲,有好幾次我想把秘藥拿出來分給達興大巫他們,但卻被身旁的師父看透了心思,用暗示的方法阻止了我,讓我不要拿出這秘藥。
並且我還注意到一個細節,師父明明沒有被叮咬,卻裝作不堪其擾的樣子,我都不明白為什麽?
不是和達興大巫很深的交情嗎?師父又何必如此?但此時,顯然不是我能問這個的時候。
在這樣的蒸籠裏,風景還是不錯的,蒼翠的青山,雨後的清新,幽深小路每一處轉角的風景,倒讓我想起了在幻覺裏曾經跟隨道童子所見過的風景隻是少了一層仙氣籠罩的神秘感。
不過再好的風景,在這種夏季雨後的悶熱裏,雜草叢生的山林裏,走了一個小時也不是什麽愉快的事情,我隻能感慨這個寨子好大。
“穆老頭兒,要什麽時候才能到秘寨啊?”師父此刻已經不顧形象的把上衣解開了,搭在背上隻穿著下褲,因為這裏的天氣實在太過炎熱,我也是同樣如此,不過不經意的一回頭,我卻發現師父的胸口處有一道深深的印記,確切的說應該是一道深深的傷痕,從胸口處一直蔓延到小腹。
是刀砍的?還是什麽東西弄的?我一時間弄不清楚,因為傷口早已經結痂,從旁邊歪歪扭扭的針腳線來看,這個傷口還經過了處理,可是按照陳師叔的技術,會弄成這樣嗎?
我忽然發現師父身上好像有很多的秘密,我卻茫然的一無所知我這一刻真的有忍不住想問的衝動,卻達興大巫的話給打斷了:“前麵,轉過那個山坳,就是我們雷山苗寨的秘寨了。”
這讓我恍然回神,原來在這裏問是不合適的,而順著達興大巫的話,前麵不遠處的確有一個山坳,這條幽深的小路就從其中穿行而過,然後一個轉彎,不知道盡頭在何處了。
有了目標,腳下也像有力了原本那山坳也不大,在我們刻意加快腳程的速度下,大概二十多分種就從那個山坳穿了出去,剛剛一轉彎,就感覺到一道道威猛的山風出來,然後我看到了不一樣的景色!
誰能想象這個山坳的背後竟然一片斷崖?就是一個伸出去的懸崖,行成的一大片平整的平地斷崖之上是藍藍的無盡天空,而斷崖之下,則是連綿的青山
而在斷崖之上,是平整的岩石地,連雜草都很少,隻有一些生命力頑強的雜草東一叢,西一叢的生長著可偏偏在這斷崖之上卻是有五六棵看起來有一些年月,歪歪曲曲的生長著,卻更顯滄桑的大樹。
大樹的樹冠亭亭如蓋,而歪曲的樹身看起來也異常的粗壯,密密麻麻的根係蜿蜒盤旋開去,一直延伸到斷崖平台的下方,從我們所站的入口處,看到這個斷崖下方幾乎是被樹根包裹著。
就像托起了整個平台。
而在這些大樹的旁邊則有幾棟簡易的吊腳樓,非常的原始,就是粗糙的圓木為房屋的主體,房頂上則是一堆堆的茅草,看起來非常的古樸,唯一的裝飾則是上麵用一種白色顏料描繪的各種怪異圖騰。
這些都還不是平台上最引人注目的存在,最引人注目的是平台的正中,被大樹和古樸吊腳樓包圍著的一處看起來粗糙的祭壇,為什麽說粗糙,是因為這個祭壇連基本的形狀都沒有,圓不圓,方不方的,好像那個祭壇的基石是個什麽樣子,祭壇就是個什麽樣子,完全沒有經過多少的雕琢。
可仔細一看,祭壇上好像又刻畫著繁複的花紋,甚至是像文字的東西,而平台的周圍則被一些看似淩亂的石雕給包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