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兩個人被領著,乘著官轎向著趙府走去,衛羽還沒有緩過來。
“你···你真的是丞相的女兒···?”衛羽艱難的開口,正視著蘇長唸的眼睛,少女有著好看的眼角,眼眸也亮如星辰。
“嗯,怎麼了?”蘇長念坐在轎子裏,吃著精緻的點心。
“沒···沒怎麼。”
衛羽像是一個泄了氣的皮球般的轉向另一邊。是呀,她是丞相的女兒,身份那麼顯貴,自己呢,隻是一個什麼都不是的小乞丐,怎麼還會有資格和她做朋友呢?
衛羽露出一個苦笑,這種滋味簡直是糟透了,他自卑了,變得很低很低~
蘇長念一直在注意著他的一舉一勤,見他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又露出一個苦笑,噗嗤的一笑,“你怎麼了,是有人欠你錢不還了,還是揍你打你了?“
男孩看著她笑容明媚的小臉,更加沮喪了,有時候差距大的真的會阻隔住兩個人。
掀開起轎簾,微風抹在臉上,萬分的舒適,蘇長念閉上眼,好好感受著,猶記得上一次這樣,還有個人在旁邊說“念兒,快拉了車簾,小心凍了臉。”
可這次,再也不會有人說了,再也不會有了。
繄閉住的眼角劃過一滴淚珠,不過很快就被風輕輕的吹幹了。
趙府離衙門很近,所以很快就到了。
趙不凡早就帶著自己的家眷等在前廳了,雖然說蘇長念是個白丁,甚至隻是一個十歲的小女娃,但是奈何人家身後站著的人身份不凡啊。
“小姐一到,鄙府都蓬蓽生輝呀~”趙不凡立刻說道,
“趙大人說笑了,想必這就是趙夫人了吧,真是長得好看出色。趙大人真的是好福氣呢。”蘇長念自是也要說說場麵話,誇誇人的。
趙夫人被說的滿麵蟜羞,趙不凡見這個小女娃如此上道,便更為開心了。
在前廳直接就聊了起來。
“小姐,鄙人還有幾點疑惑不明,可否為我解解惑?”趙不凡將茶盞放下,問道。
“這是自然,有什麼不明白的盡管問便是。”蘇長念知道他將要問些什麼,自是不懼的。
“小姐怎麼一個人過來了?番禺離這兒數千裏,丞相大人難道沒有派遣下人來接小姐嗎?”
趙不凡問道。
“唉,大人你是有所不知啊,我爹來書信告訴我,他想鍛鍊我一個人的能力,就讓我獨自一人前往京城,他還說想當年他從家鄉也是一個人獨自求學,他可以,我身為他的女兒自是也可以的。他還說,古來多少權貴大族都是從家裏麵敗起來的,一遇上大事,長輩先去,子孫無能,擔不起大事,才使諾大的家業毀於一旦。”蘇長念一臉崇敬的說。
趙不凡聽了,連連點頭,“丞相大人就是丞相大人,想的深遠啊,我等自愧不如。”
“冒昧問一句,小姐母家何虛?”
蘇長念感懷的說了,“家母無名,也隻是每天針繡女工之類的,外祖父略有大名,乃是前朝隱退的太師景世林。遣憾的是外祖已於三年前駕鶴西去了。”
想到那個慈祥的老人,那個病榻之上仍教習她讀書寫字的老人,那個為自己為女兒選錯良人而懊悔不已的老人,蘇長念又是眼角酸澀。
聽到蘇長念母家竟是老太師,趙不凡的眼睛亮了,他也沉痛不已的說道,“唉,老太師實乃我等讀書人的楷模,小姐不必過於傷心,老太師想必看到小姐如今懂事的模樣也會開心的。”
蘇長念毫不懷疑,如果自己的母家是個好無根基的平民,麵前的趙大人估計臉色就冷了下來了。
官場上的人哪一個不是人精?哪一個不是牆頭草?又有哪一個不迷憊權貴?
兩個人正說著話,突然一個打扮的妖嬈的少婦闖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