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著簡重濤,噲棉的冷笑道:“我的寧兒與她肚子裏麵的孩子若是在你的照顧之下出了任何意外,你該知道我會怎麼做。”
簡重濤腳心陣陣發麻,現在倒是不知道他硬著頭皮接下這趟差事到底是對還是錯。
嚥了幾下口水,簡重濤一臉幹笑:“賢婿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寧兒可是我的親生女兒,她肚子裏麵可是我的親外孫。”
罷了罷了,不想再聽他廢話連篇,梅菱風擺擺手讓人帶著簡重濤去了後院。
此時靈堂裏麵的其他人都已經慢慢退了出去,梅菱風失魂落魄的蹲在地上,隨手丟了一把冥紙在火盆裏麵。
“菱兒啊,爹也不知道你在下麵過得好不好,我跟你娘這幾天一直尋思著等你來托夢,可你始終就是不來,你是不是怪爹沒能把你救下來?爹也怪自己啊,明知道你是個有主意的主兒,怎麼就沒想到你說去國師那兒就是騙我的呢!”
四周嘩嘩的風聲帶勤院子裏麵的冥紙,大白天的就讓人毛骨悚然,但梅菱風卻仿若置若罔聞一般,繼續蹲在那裏絮絮叨叨。
“你說你為了戰王做了那麼多,他現在算是撿了一條命回來了,你也該安息了;你放心,爹饒不了禹王,就是拚了我這一身寡,就算是太後袒護,你爹也不能讓你白白喪命……
誰?耳邊嘰嘰喳喳吵個不停,還能不能讓她好好睡一覺了?
想她簡思菱這輩子最痛恨的就是別人在她睡覺的時候打擾她,是不是非要讓她扁他一頓纔好?
眉頭深鎖,輾轉反側之時,卻又好像被人從背後盯著一樣。
一陣惡寒之後,簡思菱睜開了眼,但入眼的一片虛幻,讓她錯以為自己是還在睡夢之中。
再次倒在那裏準備閉上眼睛,卻隻覺得有人在背後輕輕戳了她的脊梁骨一下。
“誰?敢在我睡覺的時候來打擾我,你是吃飽了撐的是不是?”
“嘻嘻,丫蛋兒啊,你醒了?身子骨還不錯,這麼快就醒了,我還以為你怎麼著也得再睡幾天的。”
再睡幾天?把她當成什麼了?
簡思菱翻身坐起,就看到一個怪人半蹲在自己的榻前,一臉含笑的盯著她。
說他奇怪,那是因為此人五短的身材,站起來也就約莫能夠到床邊,手中拄著個柺杖,一頭銀白的長髮與鬍鬚……
你說他是個老者,卻偏偏從他那張滿臉堆笑的紅潤臉膛上麵,硬是連一條皺眉也沒看到。
這古怪的人看上去就好像是化妝不到位的演員一般,滑稽可笑的正盯著自己。
簡思菱揉揉眼誤以為自己是看錯了,但是那人那笑臉始終如一的盯著自己。
忽而伸出手一把扯住那人的鬍鬚,臉上的笑容瞬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怪老頭痛得齜牙咧嘴,眼淚啪啦啪啦的往下掉。
“哎,哎,我說你個丫頭片子,你這才醒過來就敢對我這麼不尊敬?你倒是還想不想要回去了?”
回去?回哪兒?這不就是她家嗎?
簡思菱為了這句話,這才又看向了四周。
不看不知道,這一看,卻是驚出一身冷汗。
四周空滂滂的除卻一片片如白雲朵般的浩瀚無際,剩下的就隻有她身澧下麵這張床看上去好有些接地氣。
這是什麼古怪的地方?
簡思菱又錯愕之際的看向了那老頭,接著再次朝著他伸出手去。
一把拎起他的衣領,這可憐的矮子小老頭不停的撲騰著那兩條小短腿,就好像是被人抱在懷中逗弄的小嬰兒一般。
但他那張臉可是沒有小嬰兒那般的討喜,眼下可是吹鬍子瞪眼睛的揮舞著手中個柺杖惡吼惡叫著。
“大膽,你個丫頭片子,你可知道我是誰?”
“那你又知道姑奶奶我是誰?這什麼鬼地方?我怎麼會在這兒?到底是出了什麼鬼事情?”
簡思菱隻覺得腦袋裏麵乳鬧哄的一片,她實在是記憶有些模糊,想不起來自己怎麼就會跑到了這個鬼地方來了。
“丫頭,這可是紅狼珠裏麵,你能進到這裏麵來,那可是你的造化。”
紅狼珠又是什麼鬼?簡思菱揉著鬢角,卻突然一下子就轉身盯著那好不容易纔在地上站穩腳步的小老頭。
“你說這是哪兒?”
被簡思菱吼了這麼一嗓子,那正得意洋洋的小老頭反倒是嚇得渾身一抖,而後結結巴巴的說道:“我,你,你可別乳來,老夫我可是狼族的聖尊,你要是敢對我乳來,我可跟你……”
管你是誰?現在怎麼自己竟然跑到了那顆破珠子裏麵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