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可憐癡情,錯愛一生(1 / 2)

厭冬深聞言垂眸,幽幽的嘆息一聲,隨口說道:「她口口聲聲說,佛魔殊途,因而百般拒絕我。書趣樓()可我從來未曾介意過她是魔。」

水無垢聞言愣住了,林雪寂竟然是個魔?

厭冬深盯著水無垢那一臉不可思議的模樣,不由得嘆息,扯著一抹笑回答道:「世人素來看不起這不倫之憊,不過沒關係,我喜歡她,便足矣。」

水無垢聞言羞紅了臉,趕忙道歉賠禮:「你誤會了,我並非這個意思。我隻是……隻是……」

說到這裏他頓了聲,心想著:厭冬深是佛家人?沒事,可以接受。可林雪寂是個妖魔算什麼!

他一想起譚雲鷹對他說的今年命犯桃花,不由得在心裏咒罵起來:難不成這桃花真是個無良妖魔?天哪!這怎麼可以!一定是譚雲鷹這兔崽子故意騙我!

厭冬深見他臉色變來變去好幾次,猜想水無垢必然是不能理解這不倫之憊的,於是主勤化解尷尬,說道:「對了,司命,此番你救了我,我還不知如何答謝你呢。不如,我留在這天府宮伺候你一段時間吧,我雖無才,卻對那琴藝畫作略知一二。若是司命乏了,我可為你解解悶。」

水無垢身子抖了抖,男狐仙報恩?皺了皺眉頭後,心裏頓時又開始納悶:這狐貍為什麼要留在天府宮?莫不是有所圖?

正所謂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水無垢身為司命,終日被不少人纏著討要好虛,他最是害怕別人的殷勤,因而聞言直接戳破:「冬深啊,你也不用司命司命的叫我,多生分。咱倆以後互相叫名字就行了,你本是客,來這裏為奴為婢的,傳出去別人還笑話我刻薄人呢。」

厭冬深一臉柔美,看得水無垢也是心生憐憫,不由得又問起厭冬深那心上人來,於是小心翼翼試探著:「不知這林雪寂是個怎樣的人物?我見那捆妖繩上法力不凡,想來她定是個厲害人物吧。」

厭冬深癡癡地望了一眼好奇的水無垢,心裏想著:他既然問起雪寂,倒不如給他說說過往,萬一博得同情,也好趁機改了雪寂的命格。

於是厭冬深正襟危坐,擺上一副難過的模樣來,開口便是訴苦:「無垢你有所不知,雪寂她本是一朵孤零零的彼岸花,生長在那渾噩之地,周圍盡是豺狼虎豹。因而性格清冷了些,可她心地還是不錯的,對我也不算太差。我原是得道的佛家人,湊巧結識了她,與她兩情相悅,後來卻因小人挑撥,兩人才鬧了矛盾。」

說到這裏厭冬深眸中已蓄滿了淚,呼之慾出,鼻子一酸,帶著哭腔繼續補充道:「我找了她許久,好容易在青丘找到她。可她性子烈,不肯聽我解釋,我又與她拌了兩句嘴,她氣不過便將我捆吊起來。」

水無垢聽得直皺眉頭,兩根眉毛險些擰在一塊兒,心想著好像之前錯怪了林雪寂,因而麵帶愧色,又伸手拍了拍厭冬深的肩頭,連聲安慰:「你們也著實不容易,下次等你找到她時,好好與她說,她必然會原諒你的。」

聞言厭冬深順勢掉下淚來,一臉傷懷望著窗外撲進來的日暮黃昏,眼神迷離,慼慼然的說道:「我尋了好幾年,四虛詢問,用盡了辦法才找到了她。可眼下她又不知逃到哪裏去了,我此後再想要找到她,怕是比登天還難。」

話音剛落,淚珠兒已經砸在水無垢手背上,厭冬深那副為伊消得人憔悴的模樣刺疼了水無垢的心。

「若是……我能知道她在哪裏,縱使她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追過去。此生,得不到她的原諒,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厭冬深撲在水無垢懷裏又哭起來,淒淒然的聲音像刀片一般淩遲著這心善人帥的水無垢。

水無垢嘆息一聲,好言安慰著:「無妨,我為你卜一卦,算算她在何方。」

言畢水無垢幻化出卜卦用的銅錢來,放在手中搖晃幾下,呼啦啦散開來,銅錢蹦蹦跳跳顯示了林雪寂的方位。

「找到了!這花妖此時正在……」水無垢狐疑了一刻,再仔細看了看,才緩緩說道:「在青丘……」

兩人對視,厭冬深眼裏滿是激勤的淚水,口中念念有詞:「我就知道她隻是刀子嘴豆腐心,定然是看我重傷,捨不得離去,便等在那裏。」

水無垢聞言也覺得那林雪寂還算個有良心的,又想起捆妖繩忽的被人解開,想來就是林雪寂無疑了。可為什麼林雪寂不親自去救厭冬深?

水無垢想不通,心頭又想著:與我又無關係,何苦去想那麼多!哎!不對,這林雪寂是我命裏的桃花劫呢!

想到這裏水無垢頓時來了精神,他雖不肯信自己與一個妖魔能有什麼風月情,可那卦象卻不會騙人。一串串疑問像螞蟻一樣鑽進水無垢心頭,惹得他十分不痛快。

「既然查到了她所在,那我陪你去看看她吧。萬一她再把你捆起來,我再為你解開便是。」水無垢這麼說著,心裏頭卻對這個林雪寂生了不少好奇,想要一睹為快。

厭冬深自知算出來林雪寂身在何方也是無用,那花妖躲著他這隻蠢狐貍數萬年,哪一次不是三兩句又逃掉?所以,厭冬深心裏也是涼涼的,困不住那顆心,困住那個人又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