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公瑾之見,我們該當如何?”
周瑜也看到孫策的猶豫,道:“我江東之兵,強在水軍,弱在步騎,徐州之軍,強在步騎,而弱在水軍,若想打贏與劉澤這一戰,我們必須要揚長避短,但江淮之地,卻不是我們水軍的用武之地。雖然袁術未亡,我們尚有借力之處,但江東與徐州開戰,必定是一場曠日持久之戰,以江東初定之局麵,實無能力支持這場大戰。以瑜之見,不如退守濡須口,力保施水入江之水道不失,與劉澤劃界而治,待將來時機成熟之後,再攻合肥不遲。”
孫策點點頭道:“公瑾之意,正合我心,此次渡江,我軍已盡得皖城、舒縣、曆陽三地,總得來說還是收獲頗大的。傳令蔣欽周泰,不得與徐州軍交戰,速退至濡須固守。”孫策看看周瑜被露水打濕的肩頭,嗬嗬一笑道:“難為公瑾在此候了一夜,此事就這麼定了吧,公瑾還是早些回去歇息吧,冷落了佳人,可是不好的。”
周瑜勉強地陪了一笑,但笑聲中充滿了落寞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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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澤的笑聲卻是爽朗得許多,接到張遼的戰報,張遼終於搶在江東軍之前拿下了合肥,劉澤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回到了肚子裏。
這件事說起來非常的偶然,孫策攻下了皖城,看上了皖城的喬家美女,然後他和周瑜一人一個,把大喬小喬納了去,倒是成就了兩段英雄美人的佳話。可孫策光顧著在皖城泡美眉,失掉了拿下合肥最好的機會,等他醒悟過來,再派蔣欽周泰率兵去取合肥的時候,江東士兵的兩條腿如何能跑得過徐州輕騎的四個蹄,等他們到達合肥城下的時候,一切早已經是塵埃落定了。
劉澤給張遼下的命令就是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拿下合肥,就算是江東兵已經攻陷了合肥,也要不惜武力地奪回來。但孫策卻沒有劉澤的氣度,他顧慮重重,始終未敢痛下決心地與徐州軍在合肥一爭長短。最終孫策選擇了兵退濡須,讓出了合肥。
本來擬在合肥要進行一番殊死的較量,因為劉澤搶得了先手和孫策的主動退讓,最終是化幹戈為玉帛,雙方互有默契地以巢湖為界劃立了各自的勢力範圍。巢湖以東以南的區域成為了江東的領地,巢湖以西以北的區域成為了徐州的轄區,表麵上看起來雙方平分了淮南之地,各有所得,皆大歡喜,但在合肥爭奪戰中的失利,卻讓孫吳背上了沉重的陰影。
合肥,必將成為江東孫氏心中一塊永遠的痛,曆史上孫權五攻合肥而不得,一直到吳亡,孫氏始終沒有機會染指合肥,合肥對於孫吳而言,就是梗刺在喉,卻始終無法撥除。正是出於這種戰略考量,使得劉澤要不惜一切代價地去爭奪合肥,古來江南有事,從采石渡者十之九,從京口渡者十之一,就是因為采石渡口是長江下遊最狹處,而控製了合肥,就等於扼製了江東的咽喉,進可攻,退可守,牢牢地掌控著江淮之地的主動權。
由於被給線太長的關係,已經占領皖城的孫策不大可能向北翻越大別山而攻擊淮西諸縣,雖然如此,劉澤還是派了第四軍團第八師的一個旅向西橫掃了陽泉、安豐、弋陽、六安諸縣,將這幾個縣的管轄權奪了下來。淮西諸縣原本都是袁術的勢力範圍,但袁術被圍壽春之後,急調淮西諸縣之兵勤王,現在淮西諸縣基本上都是座座空城,幾無可禦敵之兵,第八師第二旅三千人馬一路長驅而進,淮西諸縣望風而降,第二旅兵不血刃一口氣收複了淮西十餘座縣城,兵鋒直指龍舒縣,與江東軍掌控下的皖縣舒縣遙遙相對。
此次孫策偷襲皖城得手,倒給劉澤提了個醒,放在自己籃子裏的雞蛋,才是屬於自己的,淮西諸縣雖然已經是自己的菜了,但不親自奪下來,始終不怎麼令人放心,所以劉澤還是抽調一支軍隊拿下了淮西諸縣,解決掉了後顧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