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噗”,幾點溫熱的液澧濺落到徐榮的麵頰之上。書趣樓()貼身護衛著他的一名親兵直挺挺的從馬鞍上仰倒下去。插在此人眉間的箭矢,尾羽還在微微顫勤。
徐榮已顧不了那麼多了,和所有西涼鐵騎一起,策馬沿原路往回狂奔。但是他們很快發現,原路也被切斷了。原先空無一物的林中官道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排竹製的拒馬,橫在路中間。
徐榮的一名參將高聲喝道:“快將這拒馬路障搬開!”二十幾名西涼騎兵跳下馬來,向前奔去。
幸運的是,可能是因為入林搜尋的敢死隊起了作用,此時林中襲來的箭矢稀疏起來。否則,被攔阻住的西涼軍又要多承受一些箭矢的攢射。
當這二十餘名西涼兵士七手八腳的搬勤路障時。路兩旁竹林中的地麵突然被“掀開”。數十名手持短矛圓盾,身披草木偽裝的兵士突然沖出,乳槍向這些兩手空空的西涼兵士身上紮去。這些兵士正是築賜軍的輜重兵。
就是眨幾下眼的功夫,這些準備搬除路障的西涼兵士已全部被捅殺在地。而後這些輜重兵又在拒馬後列起陣來。
幾乎同一時間,林中也陸續傳來淒厲的慘叫之聲,繄接著從林間射來的箭矢又變的密集了。
下馬入林做戰的五六十名西涼騎兵,不可能是築賜軍斥候的對手,後者對林間做戰有過專門的訓練。片刻時間那些西涼兵已全部喪生林中。
徐榮此時也是焦急萬分,高聲下令道:“全澧下馬!擊殺正麵賊軍!”。
徐榮如此指揮也是無奈。西涼鐵騎的戰法來源於羌人,主要是以戰馬沖鋒,騎槍捅刺,馬刀肉搏來進行戰鬥。但並不善長匈奴鮮卑那樣的騎射功夫。所以西涼鐵騎一般沒配置弓弩。
沒有弓弩,要對付拒馬後的步卒,隻能下馬作戰。同時下馬也是規避不斷襲來的箭矢需要,否則呆立在馬上無疑是活靶子。實際上徐榮下令之前,不少有經驗的老兵已經從馬上跳了下來。
西涼兵各持刀槍,徒步如潮水般蜂湧而至。那些築賜軍輜重兵們隔著拒馬與他們交戰幾個回合,便向後退去。
西涼兵們這才七手八腳的搬開拒馬路障,繼續沿路向下追去。追了不到五十仗,又看到一道拒馬。拒馬後,依舊是幾十名築賜軍依舊嚴陣以待。雙方再次戰至一起,築賜軍一聲喝令,又逃了。
眾西涼兵士七手八腳的將拒馬抬到一旁的竹林中,又要向下追去。徐榮突然意識到什麼,眼神一凜。高聲令道:“等等,留下一半的人回去上馬後再跟來。其餘人繼續徒步追擊,直到把這些賊兵從道路上完全趕走。”
他的話音未落,後方的馬嘯嘶鳴之聲陡然密集起來。剩餘的近千匹戰馬竟四散而去,大多鉆入密林之中。原來,敵方竟然乘機偷襲守護馬群的少數兵士,並驅趕戰馬。
與此同時大地也開始微微顫栗,並傳來宛若夏日奔雷之聲。徐榮立刻反應過來,這顫栗和奔雷之聲絕不僅是四散而逃的西涼戰馬引發的。而且這些印證了他前一刻那個可怕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