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就要和你決一死戰!」CDJ拍桌起身。
靳塬閑庭信步,溜躂回自己電競椅上:「我剛錄音了你信不信。」
「是股票漲了還是房價漲了?!」CDJ看他,「把你這幾天樂的。」
靳塬揉了揉臉:「我這幾天看上去很快樂嗎?」
「是啊隊長,樂的我快以為你忘記咱們隊裏還缺個突擊手的事兒了。」CDJ說。
靳塬點了點手機,解鎖以後跳出來的是十分鍾前的一條【晚安】,對話框:兒子。
他滑上去重溫了一下養生標語,起身拍拍CDJ和老八的肩:「早點休息,輪椅選手們。」
*
「想想怎麼報答我吧,我冒著被老張扣平時分的危險,幫你點了到。」洪建國掀開他被子,在他腳底撓了撓。
「啊啊啊啊!」屈一縮著腿從床上彈了起來。
他們宿舍向來如此,到了上課時間,沒起床就叫一遍,問完去不去以後就不管了,能幫點到就幫,幫不了就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洪建國把午飯往他床邊上晃蕩了一圈,勾引小狗似的把屈一從床上勾下來了。
「昨天幾點睡的?」聞桓成盯著他從寬大領口裏露出來的精瘦鎖骨。
屈一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長腿一跨,搶了午飯坐在桌前:「兩點不到。」
「你那麼晚睡幹嘛?」
「兩點前都不算晚。」他咬著飯說。
「喲,是不是昨天半夜被什麼風騷女鬼勾了魂,」洪建國說,「你一個上午紅棗枸杞,下午檸檬蜂蜜的養生怪,竟然能說出這種話。」
屈一歪了歪頭,把嘴裏的飯嚥下去:「非要追究的話,我昨天晚上應該是被風騷男鬼勾了魂。」
「媽的,給裏給氣的掐死算了。」洪建國說,「我現在就上表白牆幫你出櫃,圓了那些揚言要泡你的『大1』的心願。」
表白牆的故事最早可以追述到三年前,屈一入學的那一天。
因為一張「學長要幫我搬行李我不願意,我為了拿我還不到兩公斤重的行李,不小心把學長摁在報告台上」的照片,屈一在新校園裏,一炮而紅。
論壇熱帖——
【身高一米八腿長兩米的男人,竟然該死的甜美!!】
【扒一扒報到處那個美術係的可愛少年】
【這種頂著一張人畜無害臉卻A爆天際的小受設定我能嗑一輩子嗚嗚嗚】
【李濤,一一的長相能不能做萌係年下攻,(別看年下矮,邊X邊吃奶】
……
從此,表白牆上的畫風,就再也不正常了。
「嘻嘻嘻嘻,」屈一咧著嘴笑,「算了,我這樣的人,命中帶1,做不了0。」
「屈大1,如果有天你住院了,一定是因為騷斷了腿。」洪建國說。
聞桓成偏過頭,手裏的A4紙被捏出了一道需要仔細辨認才能看清的痕跡。
「成成哥哥,站那兒幹嘛呢,半天不說話。」屈一把飯盒紮好扔進垃圾桶。
「這是下個月去武藏野美術大學交流的申請表,老師讓我給你一張。」聞桓成說。
屈一拿過來:「我還沒去過日本呢,可以考慮一下……二十天,這次時間好短啊。」
「院裏一共三個名額,這種時候就收收你逼王的排麵吧。」洪建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