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筏一?靠岸, 浩浩『蕩』『蕩』的鬼怪大軍就圍了上來,卷『毛』男與馬尾辮女孩蹲著瑟瑟發抖。
胖子在竹筏邊繞了兩圈,一?臉『迷』『惑』的左看右看,到後來他甚至蹲下來, 掀開?竹筏查看底部。
“人呢???”
“什?、什?麽人啊……”卷『毛』男被掀翻在沙灘上, 他認出了麵前的胖子就是傳聞中的暴食王,態度也就更加誠惶誠恐, “竹筏上就我和我的同伴, 您是在這裏等什?麽人麽?”
胖子壓根不想理他,皺著臉看向身邊擔架上的俊俏少年,沒好氣說:“不是說聞到了味道嗎?”
少?年正是唐豆子, 他腹部包了幾圈紗布,強行撐著一?口氣看向鬼怪:“你們騙我這個神明就算了,現在連你們的王都敢騙?”
鬼怪們大感委屈, 差點悲傷到掉眼淚。
在卷『毛』男與馬尾辮女孩茫然又害怕的注視之下, 鬼怪們差點將這個小小的竹筏給拆了。
找了半天, 還是沒有找到,最後還是有眼尖的鬼怪興奮舉起手:“大人,看這裏!”
胖子一?個激靈,大步流星走過去。路被卷『毛』男擋住了, 他皺眉不耐說:“讓開。”
卷『毛』男:“……”
嗨, 讓開就讓開?吧,誰叫麵前這位是暴食王呢, 這可是他惹不起的存在。
也?得?多虧了這周圍是一圈鬼怪, 他們太過忠誠,一?想到即將能見到的人,興奮的就差將竹筏翻個底朝天了。這不, 還真讓他們發現竹子與竹子夾角中塞著一?片葉子。
準確來說,那是片染血的闊葉。
唐豆子一?把搶過闊葉,伸長脖子在上麵嗅了幾下,臉『色』依然蒼白,但眼神卻忽然鋥亮。
“是他的味道!”
胖子說:“你傷的這麽重,趕快去一旁躺著,小心人沒見到,你先死了。”
這話說的可太過分了,要是往日,唐豆子可能早就和胖子打起來了,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胖子說的沒錯,他傷的確實太重。
整個腹部都被一?塊鐵片洞穿,從前撕扯到後,並且那塊大鐵片到現在都沒有拔出。這種情?況下,唐豆子說話都費勁。
他依言坐到一旁:“是娘親的味道。”
胖子也?湊到葉子邊聞了聞,鼻腔邊是二十一?層樓隨處可見的鐵鏽腥味,原諒他實在分別不出來,這片葉子與剛剛海裏撈上來的死魚味道有什?麽不同。不過既然鬼怪與神明都這樣說,那出錯的概率應該很小,這片葉子是他盛哥留下暗號。
隻不過……他盛哥人呢?
那麽大一個人呢,該不會掉海裏去了吧?!
慌『亂』之下,胖子強行鎮定下來,又瞧見竹筏上刻畫有一?些歪歪扭扭的簡體畫。
仔細看能辨認出,這是一群小人圍攏在一起打牌,有男有女,場麵看上去很眼熟。
胖子靈機一動,忽然回憶起——這不就是末日方舟副本之時,他們打牌的模樣嘛。
這個暗號簡直太妙了,別說玩家和神明,就連他這個當事人都差點沒有看出來。
唐豆子指了指簡筆畫像中唯一穿裙子的小人,好奇道:“這誰啊,怎麽還有個女的?”
“她是小美,是上任懶惰王。”胖子垂下眉眼,麵容難得的沉靜下來,撫『摸』著簡筆畫小人嘀咕道:“也?是我心尖尖上的人。”
一?聽到‘上任’這兩個字,唐豆子已經能預料到這個女人的結局。他搖搖頭,轉而著急詢問卷『毛』男:“我娘親人呢,是不是你害他跌海裏去了?”
卷『毛』男大叫冤枉:“竹筏上就我們兩個人啊。”
唐豆子瞪眼,擺明了不講道理:“你要是敢害我娘親,我把你抽筋扒皮下酒吃!”
卷『毛』男聽的那叫一個欲哭無淚。
他感覺自己和這個島上的人腦回路就對不到一起,講了半天他都沒聽懂對方在找誰。神明的‘娘親’,那應該是一個女神明,他來的島嶼上隻有一?個肌肉隆起的生存大佬,以及一個有喉結滿臉血的不明男子,這兩人中間有神明嗎?
不,應該說他們中間有女的嗎?
絕對沒有!所?以卷『毛』男才更加茫然,到底、麵前這群人找的到底是誰呀?!
最後還是馬尾辮女孩嚐試開?口:“我們來的島嶼上有兩個人,他們沒有上竹筏。”
胖子『迷』『惑』說:“他們為什?麽沒有上竹筏?”
一?聽這個提問,卷『毛』男感覺自己頭皮都發麻了,他生怕身旁的女孩說他把人趕下去的。好在女孩隻是說兩人受傷,不便上竹筏。
誰知道這句話就像是炸開了馬蜂窩。
周身圍著的一?圈鬼怪出奇一?致,全都瞬間直起腰,神『色』肅然又憤怒。胖子和唐豆子臉『色』更是一個比一?個黑,瞳孔裏淨是擔憂。
“受傷了?傷多重?誰傷的?”
一?連串的提問像是炮仗一?樣砸過來,嚇得?馬尾辮女孩不敢說話。卷『毛』男也不知道胖子等人問的是誰,隻能試探『性』開口說:“其中一?個傷了手臂,大概十五厘米的劃口。還有一?個傷了臉和腿,傷口不深但流了不少?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