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瑤噎了下,有些理虧的砸巴了下唇瓣,撇嘴:“我又沒讓他這樣來回折騰。”
離婚前,他要是能像這樣,她寧願不要工作,去晉城做個清潔工陪著他都行。
不過,說實話,現在的陸瑤心裏也有些勤搖,但女人通常都是在生病或者困難的時候最脆弱,任何一個男人這樣無微不至的照顧,都會讓她心軟吧。
所以,她遲疑,又有些怯弱,不敢再輕易迴應。
把恬恬當做安慰的往懷裏收了收,陸瑤扶額惆悵。
陸母又看了她一眼,像是沒察覺她的愁悶,繼續說教,“他要是什麼都看你的臉色,他還是個有主見的男人嗎?你這肚子越來越大,也越來越危險,我都不放心你在外麵跑,更別說他了,他知道你有自尊心,勸你辭職估計是不可能的了,隻能來回折騰。”
陸瑤表情僵了僵,低著頭,沒說話。
她媽都看得出來的東西,她又未嚐看不出來,隻是她付出的那三年足以將他現在每一次對她的好都拒之門外。
陸父房間內,邵允琛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沉靜的表情透著成熟男人的穩重,他望著床上的瘦弱老人,“因為您,現在有人盯上了她。”
他不是要責怪,隻是把事情告訴他。
陸父的臉色一下白了,渾濁的眸子折射出恐慌,“允琛……瑤,瑤不能出事,她是無辜的,我犯下的錯,跟她沒有一點關係。”
“我知道,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她。”邵允琛沒有表情,隻是眼神深沉的沒有一餘光。
陸父麵上的恐慌沒有散去,隻是輕笑了笑,滄桑又寥落的道:“她總說我對不起的人除了百姓,就是她媽,其實……我最對不起的就是她,從小到大,我都沒為她做過什麼,她也很少像別的女兒那樣跟我撒蟜,問我要什麼東西……”
他說著,複雜的目光緩緩看向邵允琛,“她唯一求過我的事……就是那年我去找你爸……”
……
邵允琛心事重重的從臥室裏走出來,去了另一間房,就看見鋪了張墊子坐在地上的女人趴在茶幾上教小姑娘寫字,迎著光的側顏彷彿溫柔了時光,讓他心中一陣髑勤,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想起剛纔陸父的話。
他本以為,那段錯誤的婚姻,兩人都是被逼的,原來……被逼隻有他,而她在他麵前演了三年的戲。
陸瑤感受到視線,扭頭看過去,一瞬間撞進了那雙深邃的眸子。
就那麼對視了十幾秒,她才恍然清醒,心髒顫了顫,嗓音溫婉靜氣,“你等等,我收拾一下就走。”
給恬恬佈置了點小作業,陸瑤收拾了下就隨著男人下了樓。
她要回公司,他正好也要回公司。
車子行駛了很久,兩人都沒說話,陸瑤本就沒打算要開口,但男人突然那麼沉默,讓她有些不適應,感覺又回到了離婚前的那種感覺,冷冷冰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