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涵的父親去世了, 在紹梨山沒有引起一點水花。

她父親本來就是紹梨山甚至附近幾個村裏都出了名的傻子, 這樣的傻子連個正常的女人都找不到, 傻子的父母好不容易從別村找了個瘋女人, 這才為傻子建立了一個家庭。

秋蘭萱聽完以後很是唏噓,問柳然:“你怎麽和她一起玩?”

柳然舔了一口冰棒說:“前後房子, 離的近 ,自然就一起玩了。”

秋蘭萱點點頭,一邊的毛秀冰則詫異地看了柳然一眼, 哪裏又有柳然說的那麽簡單呢?

村裏家長都會和自家孩子囑咐,不要和傻子的女兒一起玩, 一起玩你也會變成傻子。

因此,傻子的女兒在村裏是沒有什麽朋友的。

而柳然則是因為秋蘭萱和柳兵兩人欠債的關係, 巨大的債務讓他們無法留在村裏。巨大的債務又讓他們無法帶上一個正當幼年的柳然,可村裏的人擔心拿不到錢, 多少有些遷怒柳然。

這一點,想來柳然也是知道的。

兩個女孩都沒有朋友, 又是前後房子的鄰居。因此,慢慢地就走地近了。

她原以為柳然肯定是要和秋蘭萱撒嬌一下, 沒成想她根本就不準備提這些事情。

也就是說, 這個孩子其實什麽都知道,她隻是不想告訴自己的父母。

毛秀冰不免有點羨慕地看著秋蘭萱, 孩子為父母著想,做父母的哪裏會不高興呢?

如此 ,在這個暑假, 柳然他們在村裏呆了有25天左右,這才準備出發離開。

柳奶奶聽說他們要走,十分不舍,給柳兵備了不少東西。

一直到出發前兩天,柳奶奶才拿著一個玉鐲子給柳然戴上。

“這是奶奶買的,每個孫子女都有一個。”

柳然看了看手上的玉鐲子,抬頭看著柳奶奶問:“幹嘛用的。”

柳奶奶:“……戴著好看的。”

柳然不以為然:“這個容易摔壞。”

柳奶奶就瞪眼:“買給你摔的嗎?知道會摔壞就小心點!!!”

柳然不解:“戴在手上的東西能不壞嗎?”

柳奶奶:“你就小心點。”

柳然十分敷衍:“我盡量吧!”

柳奶奶:“……”

又被自家孫女噎了個半死,柳奶奶氣著

氣著,就不明白了,他問柳然:“你是不是對奶奶有意見?為什麽奶奶做什麽你都不高興?”

柳然奇怪回她:“我以為你早就知道。”

柳奶奶立馬就不滿了:“那你到底對我有什麽意見啊?”

柳然:“我們當時都打成那樣了,怎麽會沒有意見?”

不說不氣,一說這個,柳奶奶更氣:“那叫打架?摔的都是我的東西,我不氣,你還氣上了?”

柳然哼了聲:“我就氣了,而且你是不是更喜歡柳鈺崇?”

柳奶奶一愣,柳然繼續說:“如果你更喜歡他,幹嘛在意我喜歡不喜歡你?”

柳奶奶:“可是我也沒有不喜歡你。”

柳然依舊鎮定自若:“我也沒有討厭你,隻是沒有把你放在最喜歡的位置。”

柳奶奶:“……”你氣死我得了。

說起柳然和柳奶奶那場曠世大戰,就是在柳然來到21世紀的那一天……

柳然依舊記得根據感覺走到柳家的時候,就聽到家裏嘻嘻哈哈的聊天聲。

因為是過年期間,家裏做客的人比較多。

柳然又是剛從一個恐怖的末世過來,就在前一刻還在和一隻14級喪屍廝殺,身上可能還沾著喪屍的血、人類的血。

雖然此時已經在一個孩子的身體裏,柳然卻總感覺身上周圍都還帶著一股血腥味。

這樣的柳然,又怎麽可能那麽快就適應一個孩子的身份呢?

她站在門口看著客廳裏圍坐一圈的人,他們臉上帶著安心的笑容,不像在牆外生活的兵,仿佛隨時都可能從某一個角落跳出一隻喪屍來。

隨時準備著戰鬥的日子,是很苦也很累的。

不像她眼前看見的畫麵,安寧而和祥。

柳然的目光才過於□□裸,那些人轉頭看她的時候,直接嚇得尖叫了一聲。當時的場麵可以說是十分的兵荒馬亂了,然後大家就急匆匆地走了。

路過柳然的時候,還很嫌棄地說了聲“晦氣”。

而柳奶奶也氣了半死,大過年的人家來做客,結果被孩子給氣走了,你說這說出去還以為是他們柳家不歡迎客人呢!柳奶奶那個氣啊!抓著柳然要打她。

柳然第一次來,並沒有反抗,讓她打了兩下,然後她回身就把她身邊的那個小男孩也打了一頓。

柳奶奶當時就心疼的抽氣,問柳然為什麽打他?

柳然當時怎麽說來著?

她說:“你是我奶奶,我不打你,不過如果你再打我,以後我就十倍地打你孫子。”

柳奶奶氣了半死,又要打她。

柳然轉身級抓起身邊隨手能抓的杯子砸地上說:“打完你孫子,這些東西我也全砸了。你打我一下,我就砸兩個,打兩下,我就砸四個。”

柳奶奶能信她?一個不愛說話的、膽小怯弱的孫女能有這樣的膽子?

柳奶奶抓起身邊的鞭子,舉起來就要教訓她,柳然麵無表情轉身將桌上的一個青瓷花瓶拿了往地上一砸。

那花瓶也不知道什麽材質,砸在地上怪好聽的。但是無論什麽材質,往地上一砸也碎的不能用了,更不用說擺設了。

柳奶奶當時就驚呆了,那個花瓶是她年輕的時候買的,放在那裏幾十年,她喜愛的不得了,別說柳然了,柳鈺崇都沒膽子碰那個花瓶。

柳然冷笑一聲:“你以為我在和你開玩笑?奶奶,你再打一下,我就把另一個花瓶也砸了。”

柳奶奶抖著嘴唇說:“你敢再砸一個試試。”

柳然嗬一聲:“這個世界真情況,還叫人試試的。”

“碰”一聲,另一個花瓶應聲碎了。

柳奶奶:“……”

柳然:“還有什麽要試的?”

柳然初來乍到,和柳奶奶之間必不可免的有了第一次的衝突。

好在那個時候的柳然還保持著末世說一不二的性情,也保有她一直向往在和平世界生活時所一直存在的對生命的一種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