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神就發生在那一瞬間。

路執每次在床上壓著他狠弄的時候,汗水就會沿著頰邊緩慢滑落,又滴落在他的鎖骨邊。

那是他最意亂情迷的時候,他愛死了路執那張臉上出現過的動容神情,以及路執為他不再理智的每個短暫瞬間。

“走一走。”路執催促。

手腕上係著的紅絲帶被路執繞了幾圈,盤在虎口上,扯著他往前走了一步。

看台上又有人在嚎,他被路執給牽走了。

看台上有習習涼風吹過,路執從箱子裏拿了瓶礦泉水,揚手給他拋過來。

方硯唯擰開瓶蓋,仰頭灌了一口。

“男朋友,厲害了啊。”他說,“我是真跟不上你,感情高中那會兒你不參加運動會是不屑於虐菜啊。”

剛跑完步,氣還沒喘勻,就忙著說話。

路執掃了眼男生微張的嘴巴。

那時不參加是覺得沒趣,現在,心境不同了。

“胳膊怎麽了?”路執翻過他的手腕檢查。

“啊?沒事。”方硯唯掃了一眼。

跑4x100前,他去了趟跳高那邊的預賽,不知道被什麽東西給劃傷了。

“處理一下。”路執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催他站起來。

剛跑完步,正揉著小腿的方硯唯,被趕到了醫學院的帳篷裏。

運動會的醫療工作是醫學院的老師和學生們負責的,帳篷裏現在坐著的,都是大三大四的學長學姐。

“路神的男朋友,終於見到了。”一個學姐說,“這發色是天生的嗎,好淺好好看。”

“跑得很不錯了。”另一個學姐也說,“醫藥箱拿過來一下。”

“我處理。”路執接過醫藥箱,讓方硯唯坐下。

“這點小傷口,不用管的。”被這麽多人盯著,方硯唯很不好意思。

當初他跟程騁幹架那會兒,刀傷都不在怕的。

胳膊上涼涼的,路執用棉球沾了碘酒,輕擦著傷口給他消毒。

帳篷外麵,許教授和淩佩正在痛罵一起參加趣味跑的另外兩個隊友。

“人都掉了,還跑!”淩佩怒不可遏,追累死我了。”

方硯唯被逗樂了,跟著帳篷裏的人笑。

這樣真好。

他和路執,都在熱鬧的人群裏,都好好的。

接力賽體院是不參加的,醫學院拿了第一,建築學院拿了第二,當天下午獎勵就送到了方硯唯的手上。

印了s大建築學院logo的筆記本,還挺厚實。

“我還想要你那個醫學院的。”他說,“那個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