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川揉了揉太賜穴，他當然不能答應道錦瑟的要求。
如果答應了，就變相承認了當初和道錦瑟結婚，不過是為了聯姻。
蔣家當時幫了道家，現在他陷入困局當中，作為利益夥伴，道家也要拉蔣川一把！
蔣川不想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就算銀行一個勁兒地催他還款，他都沒有去找道明霆或者道北霆開口。
他認為，他和道錦瑟的婚姻，不該有這些利益因素摻雜在裏麵。
雖然他當時為了不讓道錦瑟離婚，說了是利益驅使，但不願坐實。
“錦瑟，我寧願宣佈破產，也不會向你二哥開口。”蔣川將心中的燥怒一點一點昏了下去，他不想自己的壞情緒感染到道錦瑟。
“你別這麼固執了，當時我哥出事兒的時候，我知道你從中疏通了很多關係。現在我們就應該幫你，我和你結婚的目的，不就是這樣嗎？”
道錦瑟說完之後，辦公室裏麵安靜下來。
說是死寂，也不為過。
當道錦瑟將他們結婚的目的不加掩飾地說出來之後，兩人都不再開口。
他們的婚姻，除了利益驅使之外，還有別的東西存在嗎？
沒有。
至少對道錦瑟來說，沒有。
“錦瑟，這話我再說最後一次，我就算是宣佈破產，也不希望道家插手這件事。”蔣川很堅持，好像道家插手這件事，他就會爆炸一樣。
道錦瑟不知道該和蔣川怎麼說，他要眼睜睜看著一手創建的蔣氏因為這次的事故毀於一旦？
宣佈破產自然簡單，所有的債務他無力償還，於是他回到蔣家，找個普普通通的工作，然後重頭再來？
“我知道你和我哥有些矛盾，那不然我去找我爸？”
“錦瑟，我們結婚半年，你一開口，依然是‘你們蔣家’，‘我們道家’。說我們的時候，你從來用的都是‘我和你’。我是真把你當媳婦兒，你把我當你丈夫了嗎？”
蔣川的話，讓道錦瑟原本想要繼續勸蔣川聽她的安排找道家幫忙的話，全部都嚥了回去。
許是現在才意識到，每次開口都是“你們蔣家”，“我們道家”。
她也從來都沒和蔣川用過“我們”，因為一直都不覺得他們兩個結了婚就是夫妻，所以用“我們”就顯得很奇怪。
“結婚的時候，你我就很清楚，這場婚姻不過是利益驅使。”道錦瑟道，言下之意就是蔣川也可以利用道家來渡過難關。
蔣川此時的表情很糟糕，知道他們的婚姻是利益驅使是一回事，但道錦瑟這麼明確直白地說出來，真的是紮了他的心。
“你……”蔣川看著道錦瑟，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
可那又有什麼辦法，道錦瑟說的都是真的。
蔣川嚴肅的臉上忽然露出一抹笑容，無奈的笑，拿道錦瑟沒辦法的笑。
“行，你說什麼都有理，我說不過你。”
被蔣川這麼一說，道錦瑟反倒是有些模棱兩可，她說了什麼是錯的了嗎？
“那我待會兒去找我二哥。”
“不用了，我自己去和你哥說，公司的事情你不清楚。”
“那我和你一起去。”
蔣川臉上隻剩下苦笑了，本來隻是想先將道錦瑟糊弄過去，找不找道北霆就是他的事情，結果這下好了，道錦瑟還要和他一起去。
“媳婦兒，你這樣會讓我覺得你很關心我，怕我失去這麼多年的心血。”
道錦瑟臉一紅，她這哪裏是在關心他？
明明是不想蔣川因為她的關係公司出什麼事，怎麼說，這事兒都是因她而起，總得她來解決。
“我不想你破產和你一起喝西北風。”
蔣川眉頭一挑，捕捉到道錦瑟話中的重點，“你想和我同甘共苦，我不介意。”
蔣川的心情比先前好了很多，打開道錦瑟買來的咖啡。
拿鐵，很甜。
蔣川向來不喜歡甜的東西，但這是媳婦兒送來的，所以喝得津津有味。
“蔣川，有件事想和你商量。”道錦瑟見蔣川開始吃三明治，開了口。
“什麼事？”
“等這件事結束，我就和你一起回四九城。”
這件事還需要商量？
蔣川剛要說什麼的時候，忽而覺得道錦瑟的話還有後半句，他不露聲色地看著她，等著她的後半句。
“不管這件事是不是傅行止做的，在我和你回四九城之後，都畫上句號，行嗎？”
蔣川嘴角微微上揚，那表情是“果然不出所料，還真的和傅行止有關”的表情。
他放下吃了一半的三明治，心裏堵得慌。
“和我回去指的是，回去以後繼續過分居的生活？還是說你願意為了傅行止，不介意和我過上正常的夫妻生活，強忍下噁心和我發生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