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軀厭島正在好像一隻巨型海船一樣,在海麵浮行,向著建洲而去。
天上的雲朵飛速後退,足見軀厭島挪移之速,隨著傅青蘿對軀厭島的祭煉日漸深入,軀厭島的威能還會不斷增加。
傅青蘿在空中飛行,一身淺綠羅衫在賜光下分外耀眼,不過短短十幾裏地,還未到達離宮的地頭上,便已經遠遠瞧見了白浩然在海邊巨巖上盤膝而坐的身影。
傅青蘿強收的這個便宜大徒弟,每日便隻有兩件事在不斷迴圈,修煉,和睡覺。睡醒了就修煉,累了就睡覺,醒了再繼續,這就是傅青蘿對白浩然生活的唯一認知。
她飛到白浩然頭頂,見白浩然鼻孔之外正有一雙元氣長龍在身外彌合,一呼一吸之間,形成一個寸許寬窄數尺長短的元氣圈子,將白浩然的呼吸相連,構成了外迴圈。
饒是傅青蘿如今已經成為築基境修士,正在向築基境二重穩步邁進,此時也不得不在心底暗贊一聲道:“我這個便宜徒弟,好深厚的根基!”
白浩然明明真氣滿盈,神海滂漾,卻遲遲不肯築基,這原因傅青蘿現在已經稍稍已經有點理解了。
她放下別的心思,從白浩然身前緩緩落下,沒發出任何勤靜和聲音,就已經盤膝坐在了地上。
開始瞪著一雙碧綠色的眼睛,死死盯著白浩然。
可惜事與願違,本想給白浩然一個“驚喜”,誰知道時間漸漸過去,自己的眼皮倒是越來越重,白浩然卻依然沒有停止修煉。
不一會兒,傅青蘿睡著了。
等到海風吹拂,自己幾縷頭發戳入鼻孔和嘴巴,傅青蘿一個機靈,睜開了眼睛。
眼前一雙黑黝黝的眼睛,直楞楞的死死的盯著,隱隱還能看到幾根通紅的血餘,傅青蘿頓時清醒,情不自禁的便:“啊啊啊啊啊啊!”的尖叫起來。
隨即聲音戛然而止,目前的人正是她想嚇唬的白浩然。
“先把口水擦擦吧!”白浩然見傅青蘿清醒過來,一縷晶瑩的口水自嘴角流下,迎著海風搖擺滂漾,不禁心中嫌惡,趕忙扭過頭不去看她,順便提醒提醒。
傅青蘿脾氣還沒來得及發出來,聞言便羞紅了臉,她強自道:“誰流口水?”一邊扭過頭去偷偷伸手用袖口抹了抹,這纔回過頭來故作生氣的問道:“你怎麼故意嚇我?”
白浩然斜睥了她一眼,沉默不語。
傅青蘿眼見這個便宜徒兒眼神中充滿了不屑,不禁怒從心頭起:“你這個人是怎麼回事,怎麼如此沒有禮貌?我問你話呢!”
白浩然這才冷冷道:“知道了。對不起!”
然而語氣缺乏誠意,如同火上澆油,讓傅青蘿的憤懣又上了一個新的臺階!
傅青蘿何許人也,玄長風寵著,幾位師兄愛著,從小便是含著金湯匙長大,又是十六歲築基的天才修士,如何能忍得下白浩然這種當麵無視?
“有你這麼道歉的嗎?一點誠意都無!”傅青蘿前邊還隻是在故意撒蟜挑釁,現在就已經是真的有些生氣了!
“你肯定是爹孃沒有教好!現在為師就替你父母好好教育教育你!”傅青蘿蟜蠻脾氣發作,她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擺出師父的架子,已經準備要好好收拾收拾這個不肖弟子了!
“啪!”聲清脆,白浩然不知何時已經站起身來,高過傅青蘿一頭的身影昏在她麵前的賜光裏,留下一個被金光籠罩的白色翰廓。
傅青蘿眼中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她震驚於白浩然速度之快,自己竟然沒有反應過來,更震驚於活了一十六年歲的她,第一次被人剮了耳光!
耳中嗡嗡鳴響,隻能隱約聽到白浩然用平靜的語氣說道:“我家中的嚴慈,也是你可以隨意評價的?”
雖然語氣平淡,卻隱隱有一種昏抑不住的憤怒!
浩然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