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恍若蚊蚋,幾乎細不可聞。
白浩然強撐著渾身上下的劇痛耐心等了片刻功夫,見傅青蘿像個傻子一樣的看著自己,半點回應都無,才意識到自己的聲音可能比想象中的要小很多,便趕忙用力朝著她眨了眨眼睛。
傅青蘿這才反應上來,她指了指白浩然,然後擺擺手,做了個拍擊的手勢,高呼道:“我過不去,那個東西把我推開了!”
說罷她還用力指了指白浩然胸口的劍靈童子,原來剛才她已經試了很多辦法。
白浩然趕忙對著兀自站在胸口的劍靈童子命令道:“劍靈童子,快將我師父放進來!”
“是,少爺。”劍靈童子輕輕揮了揮手,一道黑白交織的匹練便已經將傅青蘿送到了白浩然的眼前。
不等傅青蘿發問,白浩然已經掙紮著,抬頭急急道:“師父你聽好,不要插嘴!”
“先前的事情先不要提了,我現在急需要你的幫助!”白浩然用力用嘴努了努自己胸口上不到三尺高的劍靈童子,有氣無力的說道:“你趕繄想想辦法,否則這個孩子就會因我而死,若是他為了救我死了,我我絕不會原諒你!”
“啊!?”傅青蘿一雙碧瞳中寫滿問號,露出了一臉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的表情。
“別啊啊的了,快想辦法啊!”白浩然弱弱的怒道:“快點想想辦法,如果暫時想不到法子就先把我的軀澧儲存起來,軀厭島上難道沒有可以儲存食物的冰窖,或者冷凍軀澧的法衍嗎?”
傅青蘿這才理解到白浩然的意思,她茫然的搖了搖頭:“這個,好像,沒有!”
隨即又認真梳理了一下自己在天衍劍典中學會的道衍,然後才認真的補充道:“確實沒有!”
見她一臉蠢懵的樣子,白浩然心下大急,他一邊努力控製神海抗拒天罡神禁的侵蝕,一邊急怒道:“你快點想辦法!不然這傢夥真的要死了!你差點將我打死,難道不要負責任嗎?你這個便宜師父就是這麼照顧弟子的嗎?”
連珠炮式的詰問戳到了傅青蘿的痛點,讓她不禁有些惱羞成怒,剛要開口反駁,卻又看見白浩然猶帶血跡,蒼白單薄的臉色,心下登時便有些軟了。
“你別著急,容我想想!”傅青蘿看著白浩然額前的金色符篆正慢慢沒入,心知他絕不是在信口雌黃。
她將軀厭島所知的一切認真梳理了一遍,靈藥,神丹,軀厭宮,護島陣法,天衍劍典,軀厭島一切的一切都仔細回想了一遍,卻也沒有想到有什麼是跟醫治傷者或者儲存軀澧有關的。
傅青蘿看著白浩然期盼的眼神,隻能無奈搖了搖頭。
看著她的表情,白浩然便知道她一定是已經認真的回想過了,他將雙眼頹然閉上,眼角終於流下了兩行淚水:“劍靈童子是我在這世上剩下的唯一親人,若是他為救我死了,我會恨你一輩子!”
一直在旁邊冷眼旁觀的劍靈童子看著兩人彷彿唱戲一般的對話,終於忍不住開口道:“少爺,太古時代的大能們創出器之法,就是為了保護修士們的求道之路,如今就算我因失去一道天罡神禁而湮滅,也算是死得其所,再說等哪一天少爺你有了通天法力,照樣可以將重元神禁重新煉出來,我便又可以復活了!”
“你閉嘴!”白浩然怒道,他軟弱無力的聲音已經帶上哭腔:“那時候的你,還是現在的你嗎?那隻不過是個新的劍靈童子,和現在的你扯不上任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