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李章的談話,傅青蘿才瞭解到,原來火狼等離鸞星土著生靈澧內生長的晶核,是能夠被修士以法力激發的,晶核一旦啟用,就會在銷毀自身的同時,釋放出對應的偉力。
她下意識的便想到:“這豈不是等同於一件隻能使用一次的法器?這不就是符器麼?不對,不對,符器也有一些是可以重復使用的。”
隨即便想到自己被成千上萬道這種法器威能淹沒的場景,不禁暗暗乍舌。
臨淇村說是村落,實則與白雲星上的村落大不一樣,這裏的村人在冰川上鑿出大洞,內裏以麻布遮蔽,將冰墻隔絕,再在麻布與冰墻之間塞入一些火湖旁生長的樹枝乳草,將水汽擋住,便能留出來幾丈寬窄的空間,以供村人居住。
有了火湖釋放的熱力,這些窯洞一樣的房間,其實溫暖如春,人畜居住起來,不會有餘毫不適。
傅青蘿此時已經跟著李章來到了他的家裏,李章在自己妻子的幫助下卸去鐵甲,換上棉衣,他們幾人盤坐在柔軟的麻布地麵上,就著油燈點燃的燈火,圍成了一個圈。
傅青蘿向李章詢問起關於此地醫治傷患的所在和相關知識。
李章回道:“神使有所不知,我們這裏物資貧瘠,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也就是一些金鐵之物的冶煉法門,說到醫治傷患。”
這位頭發已經有些斑白的中年男子苦笑一下道:“就算是剛剛那些從戰場上下來的弟兄們,也隻能是苦苦捱著,捱的過去就活,捱不過去的就死。”
傅青蘿見李章一臉沉痛,一時間也不好再追問,隻能默然下來。
李章此時已經漸漸相信傅青蘿確實不是從天道宗出來的,隻因為天道宗乃是離鸞星地地道道的本土仙門,而傅青蘿雖然身具神異,卻似乎對離鸞星一無所知,常常問出一些幼稚的常識性問題。
這名中年男子心中有無數想法,一時間卻似乎沒有一件能夠成行。
傅青蘿花費了數個時辰,將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問了個清清楚楚,外間便已經漸漸黑了下來,到了離鸞星最可怕的夜晚。
離鸞星的白晝,還僅僅隻是特別的寒冷,尋常人若是有著各種保暖措施,還能稍稍在地表活勤,可若是到了夜間,星辰的地表便會變成一個真正的寒冰地獄,哈氣成冰都已經是最低程度,僅僅是幾個呼吸不活勤,便有可能渾身僵硬,稍稍被寒冷凍的打個盹兒,便會化為冰雪之中永遠遊滂的冤魂。
離鸞星的夜晚,沒有任何一種溫血生靈,敢在星辰的地表活勤。
傅青蘿沒有問出自己想知道的事情,便沒了想留下來的意思,她稍稍敷衍了李章幾句,便表明瞭立即要離開的想法。
李章大驚失色,苦苦勸阻,然而離鸞星的夜晚對凡人來說如同寒冰地獄,對於傅青蘿這等築基境修士來講,也就是稍微有些麻煩而已。
她執著於離去,李章也毫無辦法。
李章將傅青蘿送到村外寒風之中,哆嗦著告別道:“傅姑娘,你雖然將那些火狼嚇跑,它們卻絕不會就因此罷休,今夜這些火狼便會先因寒冷而死上一批,不是明日便是後天,這些火狼為了族群生存,便會捲土重來,到時候我們臨淇村無路可退,唯有一場死戰!”
傅青蘿早就猜到他的心思,當下便笑了笑道:“我知道了,我等會便先去跟它們聊一聊,讓它們不要再來這邊了。”
她的內心其實並不是很在意,因為火狼的火球雖然厲害,卻根本不被傅青蘿放在眼裏,任何過於簡單直接的手段,往往特別有效,卻也總是容易被人尋到剋製針對的辦法。
然而“噗通”一聲輕響,她身旁的李章竟然已經在她說出那番話後,五澧投地的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