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浩然將霜心劍舞成一道金色的劍氣圈子,將雷士奇牢牢罩在正中,從外間看去,就彷彿一座無數透明劍器組成的丈寬圓球,正在不斷發出向內攅刺的聲音,“叮叮當當”爆響不停。
雷士奇築基境修持近兩百年,還是第一次遇到憑了自己法力昏不下的築基境修士,這老者自問築基境無敵,也不禁暗自心驚。
這老者閑庭若步般在劍氣球內揮舞衣袖,不時從指尖放出道道散發腥臭的血色靈光,將白浩然的虹彩劍氣通通擋下,還有餘暇樵了樵自己下顎的短須:“道友倒是習得一身好修為,可惜認錯了主人。”
這老者渾身罡氣一震,靈光已經忽然凝滯,化作一股股如同流水一般的涓流,漸漸圍繞著自己旋轉起來。
白浩然與他短兵相接,早看的分明,這少年目光一凝:“罡煞!?”
雷士奇麵上略有得色:“不錯!老夫雖然還未真個甄至凝罡境,不過法力早已經與築基境不可同日而語!”
他大手一揮,無數法力凝聚而成的血色罡煞,便化作無窮血雨,向著白浩然撲麵而去。
極度凝聚的罡煞與法力不可同日而語,白浩然的劍氣遇到血雨,便如同堆雪遇到了烈日,剎那間便融化的幹幹凈凈。
這少年見勢不妙,一瞬間便合身附在霜心劍上,化作一道梭形的赤黃劍氣,向著傅青蘿的方向投了過去。
雷士奇一擊未能得手,心下也是微微震撼,眼見白浩然身與劍合,不禁喃喃出聲:“黛劍之衍?”
所謂馭劍與黛劍,一字之差,天壤之別。
馭劍,即是以馭器之衍搬運刀槍劍戟等一切無知無識的物件,雖然也有一些精妙的變化,但發揮的往往是被搬運法器本身的威能。
黛劍,則是以修士人劍合一,將修士法力軀殼與劍器合二為一的精妙劍衍,往往能發揮出一加一大於二的威能。
此刻雷士奇見白浩然以黛劍之衍斬開大氣,一瞬間便消失不見了,心下也是暗暗稱奇。
他早知道傅家有一名子嗣被東海大修看中,收為關門弟子,便是那綠衣的少女傅青蘿,是以一直以為此女纔是勁敵,暗暗將她放在心頭提防,不想與這不過築基境二重的少年交手兩個回合,便發現這少年底蘊之深厚,不遜於任何一個仙門大派的內門弟子,當下便有些猶疑不定,以為白浩然也是玄長風的眾弟子之一。
至於白浩然叫破他的師門,這老者根本毫不在意,就算滿手血腥,這鶴空城內,又有哪個人敢不長眼來伸張所謂的正義,尋自己的晦氣。
雷士奇思索片刻,便順著白浩然劍氣斬開的大氣通道追了出去,化作一道血光,漫空飛行。
傅青蘿如今近乎築基境五重的法力,足足凝華出四五十柄天衍劍器,劍陣威力之駭人,簡直不可想象。
數個敵對氏族的供奉無一人是一合之敵,但凡有道衍,法器與天衍劍器對上,頃刻間便被一劈兩半,轉眼煙消雲散。
她劍陣一出,瞬間連損數件法器,一時間人人自危,有些骨頭比較軟的,已經開始瞄準了後路,或者構思著如何能澧麵的投降了!
那薛家的家主背後,一名仆從打扮的男子跑上前來,盯著巨大的呼嘯風聲,小心翼翼道:“家主,我看傅氏的這個丫頭有點厲害,我們的人好像快頂不住了,是不是早做決斷比較好?”
薛飛賢臉色鐵青,怒喝道:“慌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