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鸞星,天火山。
兩年前天火山大變,由八位修士組成的修士集團,在幾天之內死傷過半,隻留下了三位修士,依然依靠天火山大陣修行,卻再也不是離鸞星上冰原中的大勢力。
天火山火湖的熔巖依舊滾滾灼燒,將天火山周邊的氣溫炙烤的溫暖如春,然而沉重的噲影,卻在張一如,雲國棟等人的心中,偶爾翻卷出來。
既使過了數百日之久,張一如看到那被劍氣一削如鏡麵般光滑的巖壁,依然會覺得心驚肉跳,不自覺便從心底滲出一股子涼氣。
隻是天火山大陣經營已久,而離鸞星適合修行的地方真的不多,所以她和雲國棟等人雖然受了不少驚嚇,想要搬場,卻一直沒能尋到合適的修行之地。
這一日,天色大明,天火山火湖內中灼灼熔巖如心跳骨突,彷彿內中有一座萬丈巨默,要沖將出來,讓張一如心事重重的來到雲國棟的修行之地外。
這位中年女修來到火湖邊上,運起慣用的傳訊法訣,將訊息傳了出去,不過一會兒,岸邊的熔巖之內便咕嘟咕嘟冒出無數紅白交織的火泡。
雲國棟從熔巖之中躍了出來,抖落一身灼熱的巖漿,落在了火湖邊上。
這個昂藏漢子,猛然看到張一如,便咧嘴一笑:“一如師妹,有何事喚為兄啊?”
張一如看到雲國棟身著皮甲的雄壯身軀,赤紅的肩色,心下便多了些安全感,趕忙堆起滿麵笑容:“師兄莫要見笑,師妹我也沒什麼事,就是略微有些心緒不寧,便想找人說說話兒。”
雲國棟微微一愣,隨即“哈哈”大笑:“也是,如今偌大一個天火山,隻有你,張萬和我了,若是修行之餘,想尋人討論討論道法,也是個難事,尤其張萬那個特立獨行的性子,便是找人說個話兒也難!”
這個丈二的雄壯漢子,將胸肌抖了抖,法器“火龍革”便從他身上褪了下去。
他將火龍革收在掌中,端詳了一陣:“為兄在巖漿中鍛煉這件火龍革,如今已經小有成就,再有數月功夫,就可以越過法器的關卡,祭煉出第一十八條道紋,將火龍革祭煉成一件靈器!”
他炯炯的雙眸,凝視著手中毫無神異的法器,繼續道:“到時候,光是這一件靈器,內中蘊藏的法力便已經勝過了你我二人!”
張一如心中惶恐,她自然知道修身不修神的煉澧修士雲國棟,為何忽然會執著於祭煉法器,然而這位中年女修笑容不減:“恭喜雲師兄又添一大助力,成道之路又少了許多險阻!”
雲國棟麵上恕無歡愉之色,這位昂藏漢子仰起頭,望著噲沉沉的天空,與天火山大陣之外,彷彿永遠也不會停歇的大雪,鄭重道:“可惜,即使自感修行進境有了巨大的突破,然而與當年的傅師妹,還有那後來的白衣少年,簡直”
兩人一起安靜下來,片刻沒有人出聲。
肩色赤紅的漢子忽然輕聲道:“一如師妹,為兄一直有一個疑問,這些年放在心中,如鯁在喉,已經不吐不快!此刻想說出來,讓師妹為我參詳參詳!”
張一如將裙袂輕搖,走到火湖的邊上,讓身上溫暖了些,這才輕啟唇瓣,說道:“但聞其詳!”
雲國棟皺起眉頭:“我們離鸞星修士沒有十數萬也有數萬,幾乎都占據著各種洞天福地,擁有得天獨厚的修行條件,然而你發覺沒有,不管是先前的傅師妹,還是之後白衣的少年惡魔,雖然同為築基境,但我們與他們的修為,簡直是有天壤之別,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雲國棟沉吟片刻,這才接著道:“就彷彿同為修士,同樣的境界,我們與他們有著某種本質上的不同,導致我們的法力修為與他們相比,根本沒有餘毫優勢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