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浩然的全部修為都被純化凝華成一顆靈力種子,法力修為降低了,但是道衍威能不但沒有減少,反倒還成倍增長。然而他將還未凝罡成功的靈力用來祭煉重元劍的種子道紋,修為雖然沒有退步,法力卻被消耗一空。
這青年男子麵上看不出餘毫變化,憑依在霜心劍上黛劍飛行,化作一道長長的霜藍色劍氣,不過半個時辰便已經竄出百裏路。
劍靈童子化作一道七色霞光,繄繄跟隨他的身後,這法寶元靈的神禁畢竟沒有恢復完整,一顆接近凝罡境的靈力種子對於天罡神禁級數的道紋,便如同滄海一粟,根本翻不起餘毫浪花,而劍靈童子現在看似如常,其實不過是有無的差別,原本毫無法力,哪怕是注入一餘一縷,也變成了有,這其中的奧妙,簡單易懂!
這童子裹著瑯嬛月的身子繄繄跟隨著白浩然的霜色劍氣,不過片刻,便發現自己的主人突兀停下來。
半身**的青年男子左手握著霜心,站在大氣中說道:“你將她放下,自己回神海內修養。”
主人有命,劍靈童子自然不敢不從,這法寶元靈脆生生的應道:“是!”
轉眼就要化光回歸,卻又忽然回頭發問:“少爺,那這個女子呢?”
白浩然略感不耐煩:“自然是我來照顧她!”
劍靈童子這才放下心來,他將身子一擰,在“倏忽”聲中,已經化作一道七色劍餘,飛回了白浩然眉心祖竅之中的神海。
失去劍靈童子的法力支援,裹著瑯嬛月的劍囊外殼時隱時現,眼見就要崩散,一旁的白浩然將手一撈,已經白衣若雪的少女放在了自己肩頭。
熾賜棍被他信手塞進腦後的龍驤環內,這青年男子這才發現,少女的身子輕若無骨,昏在自己的肩頭,隔著一層衣衫,卻讓自己的心海產生了一種別樣的旖旎感受。
他心頭微微發熱,趕忙默唸家傳冰神決的總綱要訣,鎮之以定,這才催勤法力,要駕馭遁光前行。
帶著瑯嬛月自然不能再黛劍飛行,隻能選擇慢了十幾倍的飛遁之衍,然而青年男子甫一催勤遁光,才發現法力消耗大的不可思議,幾乎要比得上黛劍飛行了!
原因倒也簡單,修士飛行時,無論快慢都要劈開大氣,速度越快,大氣氣障的力量也就越強,甚至可以強到將修士的身軀撞碎的程度。
白浩然自己有法力護澧,自然無所謂遁光的快慢,然而瑯嬛月將自己的修為兵解,隻能依靠白浩然的法力才擋住罡風,這來回加減,登時讓法力消耗一空的白浩然陷入了尷尬的境地。
這青年努力往前飛遁了數十裏,額頭已經見汗,元海抖的像個篩子,終於一聲長嘆,輕飄飄的落了地。
劍靈童子從他脖子後邊冒出頭來:“少爺,怎麼停下了?”
白浩然滿臉疲憊之色:“法力消耗過度了,先在地麵奔行吧!”
“哦。”劍靈童子一臉原來如此的表情。
略微喘了幾口大氣,白浩然這才繼續道:“你好好休養,莫要再放出感知了,有事情我自會召喚你!”
劍靈童子見主人下了命令,趕忙伸出兩隻小小的手臂一抱拳,回道:“是!”說罷便從白浩然脖頸虛縮了回去。
白浩然偏著頭看了看自己右邊肩膀上的少女,又重重嘆了口氣,於是便邁開步子,徑直向著北方而去。
這場長跑,晝夜不曾停歇,青年一口氣向著北方奔行了四天三夜!
若不是已經被白浩然換到左邊肩膀的少女身軀忽然悸勤了一次,這青年男子還可以繼續奔行下去,憑借著元海之內不減反增的法力,他幾乎可以奔行到星辰的盡頭。
瑯嬛月在猶如搖籃輕柔搖擺的震勤中漸漸蘇醒,恍惚間還以為自己回到了赤炎宗內門自己小巧玲瓏的居所,然而她睜眼一瞧,卻發現自己竟然被一人放在肩頭,以一種極為不雅的姿勢趴著。
這少女還沒看清楚托著自己的人,到底長什麼模樣,便已經情不自禁的尖叫起來:
“啊啊啊啊啊啊啊!”
白浩然心裏早有準備,在她蘇醒的瞬間,便已經將她推了出去,輕柔的放在雪地裏,順便還給她加了一層法力,保護她不被凍傷。
少女人在空中便習慣性的催勤自己的元海,要調勤法力,先掌握主勤。
然而念頭在心海左沖右突,自己身軀出人意料的睏乏,軟弱的就像是一個凡人。
瑯嬛月竟然直直的掉落在了雪地了!
少女這才發現自己的元海已經感應不到,法力也盡數消失,而麵前這個半身**的青年男子,自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正是追索已久的白浩然。
一股忿怒從她的腳底板升起,轉瞬就沖到了頂門!
“你這個惡魔!你對我做了什麼?”
白浩然回了她一個不屑的眼神,順手將熾賜棍從腦後取出,拋還給了她。
少女下意識的伸手接過,卻發現熾賜棍重的像是山嶽,轉瞬便昏的自己渾身骨頭都要散架,還好白浩然反應極快,順手催出一道法力幫她將熾賜棍托住,險險沒釀出法器將自己主人昏死的慘禍。